幾道血下來。
昨夜光線太暗,他給男人處理傷口的時候什麼都看不清。如今在陽光下一看,饒是顧長安這個常年出入醫館的人,也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大小小的傷口橫在男人胸前,鼓起的肌肉隨著呼吸起伏淌出幾縷血絲,看在顧長安眼裡格外得猙獰。
就這還只是一部分輕傷,如果顧長安沒有記錯,男人傷得最重的部位應該是腿……
沾著白酒的手帕被男人用胳膊擋了下來,顧長安猛地抬頭,正對上男人狠厲的眼睛。
“我給你處理傷口。”晃了晃左手的藥瓶,顧長安沒好氣地說道。
不同於大禹人黑髮黑眸,男人的眼睛多了一抹深藍,像一潭池水,幽深得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視線從顧長安的臉上轉移到他手中的藥瓶,男人輕輕聳動鼻尖,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酒精味。
儘管失去了記憶,但某些生活常識男人並沒有忘記,用烈酒來清理傷口,確實能降低感染的機率。
猶豫片刻,男人慢慢放下了抵抗的手。顧長安從鼻孔撥出一股熱氣,撇著嘴將手帕砸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肌膚乍一接觸異物激起一層雞皮疙瘩,白酒滲入傷口,男人猛地一激靈,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就在男人做好忍痛準備的時候,一股清涼滲入肌膚,不知道是什麼的質地的手帕輕柔地拂過傷口,留下密密麻麻的瘙癢……儘管談不上舒服,卻比他想象中的火辣強出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