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看著黑髮白裙的詭異,沒有說話。
這詭異聲音裡含著哭腔,帶著悲哀之意,說道:“一個人要是嘗不出佳餚的美味,聞不出珍饈的芳香,穿不出綾羅的細膩,體會不了美人的溫軟。甚至他人的仰慕,旁人的豔羨都沒法產生絲毫爽快的感覺,猶如行屍走肉。地位再高,錢財再多,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暗暗躲在一旁的白青:你還怪有文采的呢!
詭異還在勸說:“既然活著沒意思,還要為一些沒意思的事情起早貪黑,崇敬上司,和不好打交道的同事外出辦事。明明是冒著危險,換取的金錢和權力,卻根本享受不到。唉!不過是白白為他人作嫁衣。想想你做過多少白工……羞不羞憤,可你連羞憤的情緒都會慢慢地消失。哎!繼續這樣下去,變強又有什麼意義,無非慢慢的變成一具活屍而已……”
木偶只覺得“咔嚓”一聲,聽到自己心理防線破碎的聲音。
“仔細想想,活著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掉算了。”
“死吧、死吧,死掉一了百了。”
木偶眼前一黑,踩著擱在客廳裡的凳子,就把脖子往懸在橫樑麻繩上套,並一腳踢倒墊腳的矮凳。整個人直挺挺懸掛在麻繩上,下頜垂落,吐出一截舌頭。
白青等的就是這一刻,她召喚出全部的c等級的詭牌。
黃蜂大帥縱然不能飛,但是速度最快。身形猶如鬼魅,頃刻間便已經來到木偶下方。袖中蜂針刺出,半截扎進一根木頭中。
可惜,這根木頭並不是木偶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只是他懷中落出的一隻木偶,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雕刻得十分潦草,且渾身髒汙,瞧著有些恐怖。
木偶驚叫一聲,劇烈顫抖。
蜂針雖然尖銳且劇毒,但並不是十分的堅硬。
木偶一番動作之下,直接折斷在它的身體裡。接著,木偶表面的顏色迅速變得灰敗,掉在地上不動了。吊著它四肢的絲線都逐漸發黑,為避免毒順著絲線蔓延到木偶本人的身上,絲線直接被截斷了。
見木偶在沒有清醒的狀況下,依舊能抵抗她的攻擊。
白青一點都不意外。
她受到黑髮白裙的詭異攻擊時,還未真正晉升b等級。召喚出的c等級卡牌,皆可自主作戰,並且有詭牌負責叫醒她。
c等級的詭牌智慧並不低。
這一點,並非白青詭牌的特殊之處。
只要詭牌的復甦程度可控,還是會護主的。
當然,也不乏主人和詭牌關係劍拔弩張。
還有一種可能,被詭異的技能迷惑之前,沒能警覺的召喚出詭牌。
這種鎮詭者遇到房子裡的詭異必死無疑。
可惜,木偶不是的。
一連串的詭牌從他的身體裡鑽出來,全是各式各樣的木偶。有人偶、動物偶,還有昆蟲偶。這些昆蟲後,還是木偶遭遇丁芙之後,抽空做出來的。為的就是再遇到丁芙,能夠做出抵
抗。
木偶的關節靈活,面部雕刻得不算精細,但卻又有一種極為真實的感覺。真實到任何人看到木偶,都會產生一種奇異的恐懼感。
白青知道,這是恐怖谷效應。
鳥嘴大帥扛著撼地錘擊中三隻木偶,其餘木偶向四周跳去。
白無常笑臉常開,眼睛一眯之間,便已經將各個木偶的位置確定。手持油紙傘,一收一合之間,大半的木偶被收進傘中。倒是黑白無常被一隻極兇惡的黑狗纏住,身上被咬出數個大洞,連血肉都撕咬掉不少。
他的血肉都是詭能組成,漆黑如墨。
自己的詭牌受傷,白青卻是面色都不變一下。若是細看,就會發現她的面板隱隱泛著微青之色,更是白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