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原孤身坐著,杜召不知哪去了?。
鄔長筠淡定地?往三樓走去,這裡向來人煙稀少且安靜,是客房。
走廊連服務生都?沒有,她趁機快速過去,來到第四個盆栽前,用髮簪掘開一片鬆鬆的?土,將裡面的?小盒子取出來,放進?了?包裡。
正要離開,聽到人聲朝這邊過來,一男一女。她背過身去,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往前走,想從另一邊的?樓梯下去,剛邁出兩步,右側的?門忽然開啟,一隻手將她拽進?了?房間。
窗簾緊閉,烏漆嘛黑,可她光聽呼吸便能辨認出對方?是誰。
外面的?兩人說說笑笑走了?過去。
鄔長筠放鬆下來,下一秒,身前的?黑影伏近,鼻尖蹭到自己的?額頭,像火一般灼熱。
“小舅媽,來偷情嗎?”
……
鄔長?筠抬手開啟燈,男人的面龐現在眼前,她?壓著聲嚴肅質問:“你怎麼在這?”
杜召神態鬆弛,黑潤的雙眸滿含炙熱的情意:“我還沒問你,不在小舅旁邊好好待著,跑三樓來幹什麼?”
“下面太悶了,上來透透氣,順便看看重灌過有什麼不一樣。”
杜召壓近一步,兩人捱得更緊,空氣裡全是他身上的味道——香冽,含著淡淡菸酒味:“透氣,不去外面。”
“外面風大,冷。”
杜召笑了。
鄔長?筠不知道他信沒信,再回?想?這理由,自己都覺得牽強。她?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人,輪廓、五官同過去沒太多變化,只是神色放浪了些。
真?的這麼巧嗎?他偏偏今天出現在花階,偏偏這個時候在三樓,把?自己拉進這裡,還有那朵黃色的玫瑰。
鄔長?筠破天荒地想?,百穀,會不會是他……
杜召指腹輕輕戳了下她?的臉:“在我面前還走神,又在琢磨什麼壞心思?”
鄔長?筠忽然捏住他的衣袖。
杜召心裡翻江倒海,臉上卻毫無變化,依舊地如常地笑著:“要不要,去裡面?暖和暖和。”
“悶,我得下去了。”鄔長?筠審視著他的雙眸,想?要試探下,“我有點餓。”
“想?吃什麼?”
“五香樓的蓮蓉餅。”
百穀的訊息是在滬江小食報上進行傳遞的,一週一刊,以?右下角的招商號碼為本,用?他們?的密碼進行破譯,如果是他,那麼下一句應該是“五香樓關門了,御酥齋的蓮香更濃郁。”
鄔長?筠覺得心口裝了個鐵錘,緩慢敲擊著,一下比一下重,彷彿有股磅礴的熱氣在身體裡流竄,呼吸都變得溫熱許多。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杜召能說出這句接頭暗號。
“我叫人去買。”
鐵錘驟停,快要燃燒的身體瞬間恢復冰冷。
不是他。
怎麼會是他呢。
先前行動小組的報務員和通訊員就慘死在亞和商行,受盡折磨,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吐出一字情報。
呵。
自己真?是傻了。
鄔長?筠抽了下嘴角:“算了,太遠了,我下去隨便找些點心吃吧。”
她?剛要走。
杜召把?人拽回?來壓在門上:“我也餓了。”
恰好,隔壁房間傳來動靜,女人的低哼聲在此刻顯得格外刺耳。
鄔長?筠渾身不自在,挪開目光:“餓了你就去吃東西。”
“不想?吃那些。”
“那你要吃什麼?”
杜召忽然身體下滑,將她?攔腿抱起。
陡然騰空,鄔長?筠條件反射地抓住他的耳朵,滾燙的面板在冰涼的指間顯得灼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