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快地?衝出去,惹得她?笑聲連連。
“好了好了,放我下來。”
“叫聲好聽的?。”
“末舟。”
“不行。”
“阿召。”
“不好。”
鄔長筠湊近他的?耳朵,低聲喚:“杜老爺。”
杜召情不自禁地?咧開嘴:“欸。”
“放我下來啊。”
交織的?黑影遠去,伴著清明的?月華,一直走下去。
杜召:“再叫一聲。”
“不。”
“叫嘛。”
“臭男人。”
“不臭,香得很。”
“臭。”
“你再聞聞。”
“不要。”
“聞聞嘛。”
“不。”
……
陳修原和?田穗已經?到臺北三個月了。
如今,田穗已成?為一位武生名角,來到此地?開了家戲院,配合陳修原進行後續工作。
中秋節那天?,有個男人來敲門:“你好,你們訂的?三盒蓮蓉月餅到了。”
陳修原:“您記錯了,我們要的?是蘇式月餅,五盒。”
“那真是抱歉,我給您重?新送吧。”
“不用,蓮蓉的?也可以,家妹喜歡。”陳修原偏身讓開路,“請進。”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來。
陳修原衝二樓正在看書的?女人道:“穗,倒茶。”
“來了。”
田穗提了壺茶下樓,一身旗袍,髮束長簪,滿臉清正的?笑,眉宇間?的?英氣像極了久別的?師父,她?抬手,與男人道:“你好。”
“你好。”男人目光在兩人中間?流轉,“請問你們兩位,誰是麥子??”
田穗笑言:“我是,他是,你也是。千粒萬粟,到處都是麥子?。”
陳修原朝他伸手:“歡迎加入,麥子?戲社。”
……
番外
又十幾年?過去,研究所添了不少新?員,吳碩帶兩個人去義大利參加研討會,下個月回來,所裡只有戚鳳陽和三?個年?輕人。
自從戰時?來到寂州,戚鳳陽就一直在研究所工作,偶爾離開,也是去參加畫展和演講等工作相關活動,或是去別?的寺廟、石窟學習研究。
戚鳳陽一生未嫁,與壁畫、古寺為伴,致力於弘揚傳統文化,將身體和靈魂全部奉獻給了藝術。為的從來不是繼某人之志,而是真心熱烈地愛壁上的每一塊色彩、每一根線條。
她想讓更多的人看道它們,併為之沉醉,就像年?少時?的自己。
戚鳳陽每天都在等李香庭的信,可漫長?的十幾年?好似虛晃一下便過去了,她再也沒收到李香庭的來信。
即便知道凶多吉少,可她還是抱著?一份希望,每週都會去一趟寂州城裡,問有沒有寄到華恩寺的信。
這一等,就是十二年?。
李香庭死?前給寂州寄過兩封信,不像往常那樣——厚厚的畫和文稿,而是作為朋友、知己的一些話,一封給戚鳳陽,一封給吳碩。
可惜那兩封信沒能送到寂州,中途遺失了。
……
又是一年?冬,寒風呼嘯,穿殿而過,將香燭吹滅。
戚鳳陽重新?點上燭,又添了炷香,她獨自立在空蕩的殿中,仰望繪滿雲紋的藻井,彷彿也化為一朵輕快的雲,自由?地飄蕩。
她跟著?壁畫裡流暢的線條從東壁走到南壁,關上大門走出去,眺望遠方雲霧中朦朧的山影,往下走幾步,坐到冰涼的臺階上。
臉上落下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