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方才的獄管氣勢洶洶地走進來,一把打落他手裡的糕點,提上一盒食物離開。
杜召看向碎在地上的板栗糕,倏地起身,用?鎖住雙手的鐵鏈勒住獄管的脖子。
食盒落在地上,裡面的飯菜灑落一地,獄管比他矮一個頭還要多,被生生提起來,腳懸半空,不停掙扎。
杜召用?鐵鏈又繞他喉一圈,滿臉陰戾:“你也配吃我?的東西。”
……
賀明謠身上沾了牢獄裡的異味,怕被發覺,特意回家換了套衣服才去?醫院。
病房外的走廊仍守著三人,見她回來,皆起身打招呼:“嫂子。”
“辛苦了。”她將剛買的生煎遞給他們,“吃點東西吧。”
“謝謝嫂子。”
“盛邦還沒醒?”
“一直沒動靜。”
“你們坐。”賀明謠走進病房,關上了門。
她到床邊,微微俯下身看了看杜興,若不是這個畜生,母親不會不堪受辱自殺,自己也不會下定?決心投身於救國。一直以來委曲求全在他身邊,只?為套情報,無數次想要殺他,可都想再忍忍,再多為國家做點事,就像她為國捐軀的父親、哥哥一樣。
她要讓他也嚐嚐一無所有、痛苦的滋味。
死,太便宜他了,要讓狗咬狗,自相殘殺才對。
賀明謠剛要起身,杜興忽然睜開眼,她條件反應地嚇了一跳,往後退一步。
杜興握住她的手腕,閉上眼,又睜開眼,瞧著有點神志不清,然而說話卻是利索的:“你去?哪了?”
“回家一趟,洗了個澡,換身衣服,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叫醫生。”
杜興手上無力,把她往面前拽。
賀明謠不敢掙扎,伏到病床邊。
“杜召呢?”
“在紅公?館的監獄裡。”
杜興卻露出詭異的微笑:“好,好啊。”他鬆開賀明謠,拔掉手上的針,手撐著床坐起來。
“你要幹什麼?你剛醒不宜動彈,我?去?叫人。”
“回來!”杜興昏迷多日,乍一起身頭暈目眩,緩了片刻,一把揭開被子,剛要挪動腿,愣住了。
他看著空蕩蕩的右褲腿,目瞪口呆。
賀明謠瞧他傻眼的模樣,心裡無比得意,眼裡卻擠出兩滴眼淚,微聳雙肩,可憐兮兮地站在旁邊。
“我?的腿呢?”杜興難以置信地摸向缺失的那處,“我?的腿呢!”
“你車禍重傷,醫生說要截肢。”
杜興呆愣兩秒,乍然歇斯底里地捶打褲子:“誰同意的!誰幹的!”
外面的小弟們聽到動靜,不敢進來,他們再瞭解杜興的脾性?不過?,這時候進來完全就是找罵,不如等他消停會,把氣撒完了。
賀明謠哭著道?:“我?籤的字,我?是為了救你的命。”
杜興朝她伸過?手去?,距離太遠,夠不著,隨手拿床頭櫃上的水果?朝她砸過?去?,氣得翻身滾落在地上:“誰讓你簽字的!誰讓你簽字的!”
……
賀明謠被杜興扯住頭髮,打得嘴角出血,一頭撞到床頭櫃上,看著近在眼前的水果刀,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一刀砍了他!
外面的小弟們聽病房裡咚咚光光,動靜不對頭,開門?進來,入眼便是杜興躺在地上,魔怔了似的,拳頭一下下往賀明謠身上捶,她的額頭撞破了,血順著臉頰往下流……女人哪經得住這樣打,他們急忙上前將兩人拉開。
小趙把杜興抱到床上,也被拳打腳踢。
“把醫生給我?叫過來!老子剁了他!”杜興不顧疼痛,瘋了似的亂動,“滾!都給我?滾!老子養你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