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再次離開樂樂家的時候,詭面已經宕機。一個只能重複別人的話的詭異,對白青來說只是麻煩沒有存在的價值。
她按照吊死詭描述的路線,找到百詭夜行開始的地方。那是距離治安署不遠的所在,然後沿著此地一直往前走。不久之後,便路過啞婆婆的飯店。
此時正是中午,白青包中的營養液已經不剩一瓶,她走進飯店。簡陋的搭著遮陽棚的庭院裡坐滿食客,一張桌子有好幾個拼桌的顧客,幾l乎聽不見交談的聲音,人人都在認真地進食,狼吞虎嚥,無暇說話。
門口的石墩上坐著一些等待開飯的顧客,個個都盯著裡面香噴噴的食物流口水。
一個少年人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本冊子。只要裡面有人離開,他便開口叫號——被叫到號的顧客,可以進入飯店。
白青走到門口,少年人見她穿著治安服,不敢怠慢。笑盈盈地迎上來,問道:“治安員小姐,您是過來吃飯的嗎?”
白青搖頭說:“不是的,我來找樂樂。”
少年人臉色微變,試探著說道:“樂樂不會犯事的。”
“嗯。她是一個好孩子,我知道。”
這個少年正是和樂樂關係很好的那一個,白青昨天見過他,淡淡一笑道:“不用擔心,我只是過來探望她。她的媽媽和我關係不錯,我答應照顧她。”
“這樣啊……”
生活在黑水鎮的孩子不像中心城的孩子一樣天真,少年雖然心中對白青有無數的懷疑,但也識時務,知道治安員辦事,他想攔也攔不住。將自己的工作託付給同伴,帶著白青來到自己居住的宿舍裡。
白青昨天來過宿舍,進門便見樂樂躺在床上。小臉蒼白,蓋著厚厚的被子,喉嚨裡不停溢位咳嗽聲。她快步上前,手指碰觸樂樂額頭的面板,好燙。
樂樂發燒了。
白青沒有問為什麼。
她不必問都知道原因。
一口氣失去七八斤的肉,對成年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體質本來就虛弱的孩子來說就要命了。樂樂年紀不大,體重不超過五十斤。
忽然被掠奪大量的血肉,生病一點都不奇怪。
雖然燒得很厲害,但樂樂意識是清醒的。
“你是誰?”
她警惕地蜷縮成一團,控制著痠軟的身體不住後退。
緊接著,一支裝在試管裡的藥劑湊到她的嘴邊。
白青說:“我是你叔叔的朋友……”
藥劑是淡藍色的,用於治療身體的創傷,幫助人類恢復到最佳的狀態。這是一支治療藥劑,即使是受傷也可以緩慢的痊癒,治療一個小小的感冒自然不在話下。
感冒,也能算是負面狀態。
樂樂幾l乎是不能拒絕的就被灌下去一瓶藥劑,蒼白的臉上很快浮現出兩抹紅暈。她認真地看著白青,就在白青以為她認出自己的時候,小姑娘說:“謝謝你,阿姨。”
白青:
“我其實年紀不大……”
“但我年紀小啊,”樂樂一臉吃驚,說道:“你不會想我讓叫你姐姐吧?”
白青又生出一種身份被發現的感覺,但樂樂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請求跟著白青一起進來的少年,讓他弄一些飯菜進來。
“這位阿姨會付賬的。”
樂樂這樣說。
少年已經相信白青的話,認為她是樂樂媽媽的朋友。
如果不是至交好友,不會在一個小女孩身上浪費昂貴的藥劑。
要知道一支藍色藥劑的價格在黑市上是非常可觀的,足夠一個無家可歸的少年在賣掉它之後,換取一張城市居民的身份證明,還能留下足夠小孩慢慢長大的錢財。
黑水鎮的人們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