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
現在,這是比自己命還重要的東西。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陳今今又偷拍下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張是在野外場拍攝的有關生化武器的實驗,有十個人被捆在木樁上,他們的飛機從上空扔下毒氣彈,由此計時並記錄被實驗者的反應。當時陳今今站在最角落,和高橋班的研究者及部?分?日本士兵身穿防護服、頭?戴呼吸罩立在不遠處觀察,借飛機和投擲彈藥時的雜音,才偷拍到一張。
還有一次是在去?病理班的路上,她看到冷凍試驗室沒有監管者,便隔著玻璃窗拍了張裡?面正在受凍的人。
有了這些?照片,證據確鑿,任他們咬死不認,也無法抵賴,抹去?犯下的罪孽。
然此地不宜久留,龍潭虎穴,每多?待一分?鍾就多?一份危險。陳今今不怕死,怕得是來之不易的血淋淋的證據被發現、銷燬。
得儘快帶著僅有的證據離開才是。
她最近和野澤的藥理班的人走得很近,沒工作的時候常去?幫忙整理檔案、印刷些?資料。
一週後,陳今今謊稱生日,想約野澤班的眾人出去?慶賀,她請客。
可到了聚會當天,就只有野澤出席,西裝革履,還換了副金絲框眼鏡。
陳今今問其他人呢?
他只說有事?情忙。
於?是,司機開車帶她和野澤兩人離開中島醫院,去?的還是上次的酒館。
可剛拉開包廂門,大?片花瓣灑落過來,只見野澤班的眾人聚齊了,在裡?面捧著蛋糕朝她歡呼。
陳今今麻木地注視他們的高興模樣,眼裡?看到的,卻是監獄裡?、病房中、手術檯上國人痛苦的面龐;是一個個被掃蕩過的村莊、被凌虐、毒害的手無寸鐵的百姓;是在鼓樓醫院裡?濫殺無辜、搶奪食物、掠走女人的醜陋嘴臉……
她僵硬地彎起嘴角,與眾人鞠躬表示感謝,仇恨的目光只敢赤裸地對著冰冷的地板,祈願這些?惡魔,不得好?死,永墜地獄。
酒喝多?了,有個軍人研究員拿出一塊繡滿針線的白色棉布,自豪地將它展示給眾人。
陳今今握著酒杯,努力保持微笑,她認得那東西,是“千人針”。
在日本軍國主義的洗腦下,如今日本幾乎全國上下支援擴張、侵略,為戰爭籌集資金,各類聲援戰爭的活動層出不窮,這“千人針”就是日本女人為了給出徵計程車兵送上祝福,而?拉上千人每人縫上一針,激發士兵們的鬥志,保佑他們戰無不勝。
看這群人尊敬地託著白布,不停地讚歎,陳今今氣得胸口都快炸了。
她拿上酒杯,拉開包廂後門,坐到外面的臺階上透透氣,身後仍是猥瑣的笑語歡聲,高呼大?日本帝國必勝,天h萬歲。
陳今今一口悶了杯中酒,再往後看一眼,他們都在專心?看那破布條,沒人注意到自己,正好?是個機會。
她剛要起身,野澤出來了。
他說:“要下雪了。”
陳今今只能繼續安穩坐著,朝他看過去?:“那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歡雪。”
野澤淡淡笑了笑,到她旁邊坐下:“我也是,但更?喜歡小樽的雪。”
“以後回去?的話,可以一起去?看。”
野澤側眸,目光凝在她臉上:“眼尾的疤痕是怎麼來的?”
戰場上被彈片颳得。陳今今抬手摸了下:“不小心?摔的。”
野澤盯著這條細細的疤:“很漂亮。”
陳今今聽這話只覺得瘮得慌,還得裝裝樣子,低頭?害羞地笑起來。
野澤收回目光,啜了口清酒,望向遠處的山:“還適應這裡?的生活嗎?”
“嗯,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