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暗室躲著。
鄔長?筠瞬間冷靜下來,點點頭。
來的是亞和商社的人,杜興剛提拔上來的新助理?小趙。
他一臉意味不明?的笑?,衝陳修原點了個頭:“打擾了。”
“有事嗎?”
“杜經理?讓我?給你送個東西?。”小趙將一個包裹遞過來,“你外甥的東西?。”
陳修原看著被白布包裹著的條狀物件,心裡莫名?一緊,他抬起手?,接了過來。
小趙頷首,嘴角的笑?意更?深:“收好了,他日人死了,放上去,還能有個全屍。”
聲音離得遠,又隔著牆,鄔長?筠只聽個隱隱約約,待人走,她悄悄出來,見陳修原許久沒再上來,便輕聲走下去。
她到樓下,立在牆後往院裡望一眼,只見陳修原面對著門?,手?裡託了個什麼東西?,巋然不動。
鄔長?筠沒法叫他,只能躡手?躡腳出去,輕拍了下他的肩。
陳修原肩膀劇烈地抖動一下,抱緊包裹,匆匆往屋裡去。
鄔長?筠輕聲跟上去:“誰?什麼東西??”
陳修原沒有回答,他是個醫生,對這些再熟悉不過,摸一下就知道是什麼,倉皇別?過身去,不給她看:“醫院的人,沒什麼,工作上用?的。”
鄔長?筠見他神色不對,直接搶了過來拆開。
潮溼的風將兩人凍結。
想咆哮,想殺人,想將他們抽筋斷骨!
舌尖咬出血來,一半湧進喉嚨,一半流出嘴角。
她手?指顫抖,將白布一點,一點……完全拆開,露出全貌。
是一根乾乾淨淨的,白骨。
……
鄔長筠死死攥著裹布,隔著薄薄的一層,指甲深陷進皮肉裡,她的聲音壓抑又冰冷,帶著點兒微顫:“誰送來的?”
“杜興。”
“告訴我同志們的藏身地。”
“你要做什麼?”
“我想幹什麼,他們能配合嗎?”
“任何一次行動都要請示組織,再經過嚴密的計劃才能執行。”
鄔長筠沉默片刻,快要無法呼吸了,她極力壓制住心?中的狂暴,半晌,才平靜道:“我去看看他們,畢竟你被盯著,抽不開身?。放心?,就像你說的,亞和商社?易進難出,我不會去傻傻送死。”
“芝麻和程梅還在老地方,其他同志在東郊青石鎮三陽街109號,”陳修原亦在忍耐,縱使心?快被撕成碎片,仍面不改色,看她嘴角的血,拿塊手?巾遞過去,“上次行動有沒有受傷?”
鄔長筠推開他的手?:“沒有。”
“怎麼逃的?最近藏在哪?”
“陳公館,以前?跟你提過的殺手?組織。”
“安全就好,外面都?是?他們的人,等晚些你再走。或者我出去一趟,把人引開。”
“嗯。”
陳修原手?落在她肩頭上:“長筠,看著我。”
鄔長筠頓了幾秒,才抬起眼看他,幽深的雙眸裡充滿了暗湧的騰騰殺氣。
“別魯莽行事?,所?有人都?在忍,在堅持,杜興此舉,一為折磨,二為刺激我們,尤其是?你和我。”
“我知道。”鄔長筠垂首,將骨頭小心?包起來,“你先出去吧,我該走了。”
“等十分鐘,你再離開。”
“嗯。”
陳修原雙手?垂落,轉過身?去,走向大門,手?搭在鎖上,深深提了口?氣,平復好情緒,才開門出去。
……
鄔長筠回到陳公館,天已經黑了。
公館亮著燈,卻一個人都?沒有,她來到三樓自己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