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沒把它收進抽屜裡,而是疊好後放在了床頭櫃上。
即使我和許衷的關係在那天的平安夜裡頭一次降到了冰點,就連江肅洲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在很多時候,我也不太想讓許衷失望。
我沒想到會再一次在小區門口碰到靳重。
他坐在花壇邊上,像上次那樣,提著一隻幼貓的後脖頸,饒有興致地看著小貓在空中徒勞地揮舞著爪子。
“沈渙。”他叫住了我。
我想假裝沒聽到,繞開他就走,靳重依舊保持著坐著不動的姿勢,抬高了胳膊。
“你要是現在就走,我就鬆手了。”
按理說,這麼點高度,不至於摔死一隻小貓,徑直離開才是最好的決定。
可是我看著被他嚇得叫不出聲的小貓,只能停下來。
我總是在很多事情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軟。
比如許衷,比如這隻與我無關的貓。
靳重還是沒有站起來,他的聲音帶著點怨恨:“許衷知道許欽言來找過你這件事嗎?”
他不準備隱瞞他和許欽言認識這個人盡皆知的事實,我沒想到他要我留下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不免有些失望。
我點點頭:還有什麼事嗎?
靳重焦慮地搖晃著手裡的貓,他的手指被凍得通紅,臉上泛著白:“我這裡有照片,沈渙,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就算我不明白靳重對我的敵意從何而來,想到他和許欽言有舊,就能猜到三四分理由:我跟許欽言什麼都沒有發生,你拿這些照片威脅我,許欽言不知道吧?
靳重猛地站了起來,他鬆開手,那隻貓得以逃出生天,飛快地竄進了花壇裡。
他走近我,惡狠狠地說:“你少扯這些沒用的,我比誰都瞭解許欽言。許衷不要許家家產,你別想把他也拖下水——許衷得不到的東西,都會是許欽言的。”
我有點可憐他了,他處處在為許欽言著想,卻連許欽言在想什麼都不知道。
“出了問題”
我挺無所謂地朝靳重聳了聳肩,他像是被我的冷淡激怒,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帶著十足的怨氣:“許欽言永遠永遠都不可能像許衷那個沒眼光的一樣愛上你,你就跟許衷當一輩子下水道的老鼠吧!”
靳重死死地盯著我,想看出我的在意和擔心。
我知道他在虛張聲勢,懶得再跟他糾纏,只是掃了他一眼,就徑直走了。
可能是許欽言從靳重嘴裡聽到了什麼,沒過兩天,我又在柏林夜看到了許欽言。
他坐在3座,許衷原先的位置上,一直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發現我看了過來,臉上浮起了一個很淡的笑容。
他端著喝了一半的酒杯,澄澈透亮的酒水在精緻薄脆的玻璃杯裡微微晃盪,倒映著柏林夜裡稀碎的燈光,像是夏天夜空裡的星星點點。
我就移開了目光。
許欽言的眼玉巖屋睛裡是很深的戲謔,看不出多少認真。
我強迫自己不再往那個方向看,在心裡告訴自己,反正坐在那裡的人已經不是許衷了。
縱使許欽言和許衷在眉眼間有幾分因為血緣關係而產生的相似,他也不是許衷。
我又想起了許衷。
我沒有把自己再一次在小區門口碰到靳重這件事告訴他,這幾天我在回家的路上總是放慢腳步,以至於到家的時間要比以前晚很多。
而那個時候,許衷依舊像以前那樣坐在沙發上,聽到開門的動靜後才朝我笑了笑,或者問我想不想喝水。
我不知道我和許衷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承認了他愛我這個事實,我也給了他不會放棄接近許欽言的承諾,按理說我們倆的相處應該遠遠比之前親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