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把許衷和喬卉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我疑惑道:為什麼我要介意喬卉的存在?
“我才不插手許衷的感情生活,你要是真的好奇,你自己去問他。”楊明陽臉色變了,他嘴上這麼說,臉卻扭曲了一下。
我還在愣神的功夫,他已經撞開了我,走出門去,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比起離開,更像是倉皇而逃。
我看著那扇因為被用力甩開而順著慣性關上的門,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平靜下來後,去更衣室換衣服了。
更衣室裡有一股很濃的香味,我一開始以為是楊明陽點了香薰,臨出門前發現是洗手檯旁邊歪著開蓋後一瓶灑了一半的香水。
建海市的氣溫隨著時間的流逝日益降低,但是柏林夜裡已經關掉了製冷的空調。
我上臺的時候,音樂聲正好響起,搖滾樂的樂點恰到好處地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腺上激素。
我沒覺得柏林夜有多大的變化,臺下尖叫和鼓掌的男男女女依舊是那些人,我偶爾還能從餘光裡看到江肅洲在調酒臺手忙腳亂的身影。
比以往多了不少的跳舞時間並沒有讓我的肌肉變得僵硬又或者是疲憊,我讓自己的身體像過去一樣順著鼓點而扭動,卻感覺到有一道灼然而饒有興致的視線停留在我身上。
那道粘膩的目光讓我聯想到還沒嚼完的口香糖,我掃過場下時看不清人臉,自然不知道是誰在一直盯著我看,只能透過深呼吸讓如同附骨之蛆的噁心感淡去。
我不知道自己在臺上跳了多久,汗珠從略長的頭髮上滑了下來,我注意到柏林夜的門被人推開了。
走進來的女人個子不高,妝卻很濃。她打量著四周喧鬧的環境和吵鬧的人群,眼睛精準地盯住了臺上的我,化了濃妝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跟著她走進柏林夜的三個男人被坐在門口椅子上的楊明陽攔住了。
他們幾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楊明陽伸手摸了摸口袋,我猜想他是想拿煙,不過他很快就把手抽了出來,又帶著他們走出了柏林夜。
沒過幾分鐘,也許是十幾分鍾,我聽到音樂聲低了下去,楊明陽的聲音被壓得又低沉又急促:“沈渙,好了,時間到了。”
我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停了下來,鬆開後的鋼管微微發熱。
那道令人反胃的視線再一次停留在我身上,我有點僵硬地屏住呼吸,若無其事地鞠了個躬後,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在擺脫了那道視線的可及之處後,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身體肌肉在持久運動後的痠軟。
我一邊按壓著手臂,想讓僵硬的肌肉放鬆下來,一邊敲了敲休息室的門。
楊明陽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看著動作小心翼翼的我:“不需要敲門,直接進去就行。”
我被他的出現嚇了一跳。
楊明陽沒再理會我,徑直走開了。
我在休息室裡看到從櫃子裡拿出貝斯的陌生男人,才意識到楊明陽是從後門把他們帶進來的。
“你是小楊請來跳舞的那個啞巴嗎?”
我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更衣室換好衣服從後門準備回家,被女人叫住後,只好回過頭。
女人身上有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她託著腮,不知道是不是妝容作用,五官有點像狐狸:“是啞巴也沒關係,長得是真好看。”
我客客氣氣地點點頭,他們好奇中又帶著打量的視線讓我分外不適,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我在更衣室換好衣服,準備離開柏林夜前,看了看那瓶還沒被扶起來的香水瓶,它屬於樂隊的那個女人。
我抿住嘴,蜷縮了一下手指,還是沒把那瓶香水扶起來,就走開了。
我沒料到自己會在後門被人堵住。
陌生男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