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裡的內容都是經過陳毅和公司那邊協商後的成果,基本算是定下了的東西,從他手裡過一遍也無非是走個過場而已。
“《善惡彼岸》……”方梔喃喃道,把合同的最後一頁翻了過去,墊在手腕下。
七位嘉賓,五位已經確定,那剩下兩個空位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星耀準備給他綁個銀幕cp,要麼是在向方梔示好。
後者的可能性雖然小,但也不能就此下定論。
星耀公司是個實打實的商人,毀掉一個人和留下一個人究竟誰帶來的價值更大,他們心中很有決斷。
方梔抬手捏了捏鼻根,又把合同重新塞回了暗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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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的行程比他想象中的要忙。
不是所有的品牌方都願意體諒藝人的身體,方梔前腳剛拍完戲,後腳就又趕到臨市去參加活動,為了方便他徹底拿掉了石膏,脖頸上被勒出一條淡淡的紅痕。
這大約也是譚楓第一次直面方梔的生活和忙碌。
和方梔一同在學校的那段時間,alpha雖然也會時不時出校去參加這個,拍攝那個,但大部分時間還是會留在學校。
而這些天來,譚楓根本沒機會和方梔多呆上片刻。
他總是看到那個alpha匆匆忙忙出去,又匆匆忙忙回來,只有在偶爾生物鐘抽風的早起時分,或者難以入眠的夜幕凌晨,他才能有機會撞見或臨行,或休息的方梔,然後說上兩句話。
那兩句話,也無非就是“早點休息”和“明天再說”。
他真的是一位借藏在安全領域的客人。
這樣的日子過了有小半個月,方梔終於把長列的行程表劃滿了勾,筆尖落在最後一項行程上時,alpha長長地舒了口氣,捏著左手手骨閉眼小憩。
“這幾天辛苦了,明天開始就好好休息吧。”陳毅滿眼疼惜地看了方梔一眼,“年前記得抽空開個直播,其他也就沒什麼事了。”
方梔閉著眼“嗯”了一聲。
車上的香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味道,比以往的梔子花要甜膩許多,方梔先是皺了皺眉,片刻後才重新睜開眼,開啟車窗散了散氣味。
陳毅坐在副駕駛上頻頻往後看,欲言又止的模樣。
方梔單手解開了手上的繃帶,散下來掛在指縫中,微微彎起勾住。
他實在忽視不了陳毅的動作,問道:“什麼事陳叔?”
“沒事。”陳毅接話很快,但眉間愁容不減,想來他自己也知道是個什麼表情,頓了一瞬便又接上了話:“過幾天再說吧,不急。”
“如果是綜藝的事情,陳叔你定就行了。”
方梔說著重新闔上眼。
他本就不擅長社交,圈內和他關係好的人也就一個江柚白,再其次是沈歸夷,就連陸應懷這人都能在方梔的熟人榜上排上號。
和某一線頂流一起參加綜藝,聽起來是一個很不錯的事情,至少可以憑藉這一期綜藝蹭到流量,保不齊那天就能飛昇爆紅,也算一個契機。
可是契機也得權衡得失利弊。
星耀最大幾個持股人都姓陸,雖然表面上和和氣氣,暗裡卻是十分洶湧,互相為敵。負責《善惡彼岸》這一檔綜藝的導演正好屬於陸氏家族裡較為溫和那一派的,因此也不跟著公司對方梔百般刁難。
但總有人看他不順眼,不管事情本身的問題是否來源於方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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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羅森》補拍曖昧鏡頭的風聲不知怎麼傳了出去,更有人暗中偷拿了劇本拍下照片,把一些大尺度的描寫公之於眾,惹來了不少書粉和梔子花們的謾罵。
其中被噴得最慘的當然是《羅森》的導演和製片。
聽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