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
鄔長筠的頭髮披散開,擋住大半張臉,耳邊是眾人嘈雜的聲音和忽靜忽鬧的音樂聲。
她晃晃腦袋,血順著臉流了下來,滴落在地面。
本就心情不好,還要來招惹自己。
她看著彩紋地板上不停搖晃的紅點,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
一個,兩個,三個。
……
杜召剛坐上車,就看到一個女人被兩個男人拖走,本不想多管閒事,一陣風吹過來,拂起女人面上的亂髮。
他一腳踢開車門:“站住。”
張易安認得人,趕緊過來喚了聲“杜先生”。
杜召看都沒看他一眼,坐在車裡,注視著他右後方滿臉是血的鄔長筠:“這是幹什麼?”
張易安回話:“一個臭戲子,不識抬舉,帶去教訓教訓。”
杜召沉默了。
他在等鄔長筠求自己。
可她一個字都沒說。
“過來。”
張易安不明所以:“杜先生這是?”
杜召冷冷看了張易安一眼。
張易安趕緊讓手下鬆手,見鄔長筠站著不動,一腳踢下去,叫人直接跪趴在杜召面前:“還不叫聲爺!沒眼色的東西。”
杜召俯視地上的人,彎下腰,對她說了句:“求我,就幫你。”
鄔長筠抬臉盯著他,始終不開口。
杜召笑一聲,直起身:“果然不識抬舉,帶走吧。”
張易安見他沒旁的意思,安下心來:“杜先生慢走。”
鄔長筠又被兩個男人拖拽起來拉走了。
白解問:“真不幫?”
杜召點上根菸,想起那倨傲的眼神:“她自己找死,開車。”
……
鄔長筠被塞到車後?座,張易安和其中一個手下將她夾在中間。
出來了,事情就好辦多了。
張易安見她毫無畏懼的眼神?,拽住她的頭髮:“說兩句好話聽聽,指不定老子能讓你少伺候兩人。”
鄔長筠凝視著眼前這道貌岸然的畜生:“好?啊,你靠近點。”
張易安沒敢,誰知道這?瘋婆娘會不會再咬自己一口。他攥緊頭髮來回晃動她的腦袋:“別給老子耍花樣,等會,有你好?受的。”
鄔長筠笑了:“多好?受?”
張易安見她這?這?副表情,火又冒了上來,一巴掌猛地扇過去。
鄔長筠倒在左邊他的手下懷裡,臭烘烘的男人味撲面而來,燻得她直犯惡心?。
鄔長筠直起身,看向車窗外,車緩緩駛離鬧市,不知要往哪去。
不管哪裡,都是他們?的將死之地。
疼嗎?當然疼?
可她最會忍了。
這?些年捱過多少打?數都數不清。
當年被餘老頭打,好?不容易殺了人逃出來,又被騙賣到妓院做雜事,老鴇打自己,年紀大的丫頭打自己,心?情不好?的妓女?也打自己。就連後?來跟祝玉生學戲,也沒少被罰。
這?身硬骨頭,生生是揍出來的。
張易安抓住她的頭髮粗魯地把人拽過來,鄔長筠順著勁一頭撞上他的鼻子,男人頓時鼻血直流。
張易安手捂住鼻子,罵了一句,抽出刀,剛要紮下去,車子一個?急剎,他身體前傾,一刀子插進手下的大腿上。
“啊——”手下疼得腿直抖。
張易安拔出刀,罵前頭開車的手下:“你他孃的會不會開!要晃死老子!”
“爺,前面。”
張易安往前看去,只見自己的車頭前堵了輛車。
“好?像是杜老闆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