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先生走出總部大樓,獨自一人前行。這樣一個漂亮的年輕人出現在身旁,來來往往的行人卻根本沒有留意到他。甚至於他的存在,好像都被抹去了。
他不想讓人看見自己。
這些普通人就看不到他。
首都,內城,一環,三個詞語組成一條喧囂的街道,臨近十字路口,鳴笛聲不斷。這種情況下,清晰的對話聲依舊訊號穩定地傳輸至孫先生的耳畔。
兩道聲音,一道年輕、清脆,來自女性。
一道衰老、喪氣,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老年男性。
“這是什麼技能?”
“一個能勾起青年男女情/欲的技能,你沒有中技能,大概是沒開竅的緣故,你年紀還小,沒談過戀愛。我也不會中招,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雖然有老伴,但早過了衝動的年紀。”
“總隊長,你為何要見我?”
“年輕人,多點耐心嘛……”
“白青,你願意離開中心城嗎?現在就走!”
“有必要嗎?”
“有,孫先生一年可殺三人,按照《協議》的約定,總部不能追究他的責任。他特地高調出現,便是在做殺人前的預告。”
“如果我不想走呢?”
“嘭——”
劇烈的響聲不是從距離遙遠的總隊長辦公室裡傳來的。
這聲音來自從天而降的面盆,裡面裝的衣物散落一地。
一箇中年男人伸出頭,發現孫先生的存在,喊道:“我的盆……喂,你小心點,別踩到我的衣服……”
孫先生漫無目的行走著,竟已經走到老舊的居民區。面盆是從樓上掉下來,正好掉在他的腳邊。
孫先生繞過面盆,再繞過摔下來的中年男人。
男人體積大,雖然只是三樓掉下來,卻也揚起塵土。
灰塵的味道混合著未漿洗的衣物刺鼻的味道,加上灼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空氣乾燥。
這些都讓人鼻腔不適。
哪怕孫先生是一個a等級的鎮詭者,身體經過詭異力量的強化,依舊會覺得不舒服。
不舒服,他沒有忍著。抬起頭看向天空,說道:“該下一場雨了。”
伴隨著他的話,萬里晴空倏地陰雲密佈,豆大的雨點嘩啦啦砸下來。面盆被砸得乒乓作響,地面的灰塵被雨水裹挾而去。
充滿年代感的路面雖然依舊坑坑窪窪,但瞬間便被洗刷得乾乾淨淨。
雨水一滴也沒有落在孫先生的身上,他的頭上彷彿撐著一把透明的傘。
“轟隆隆——”
雷鳴炸響。
……
五百米外的共用電話亭裡,一個面目模糊不清的男人沒有撥號,直接拿起聽筒。他的身上披著一件白大褂,喃喃自語:“先知本沒有能力在中心城截斷孫先生的竊聽訊號,而不被發現,更別提用虛假聲音,欺騙孫先生。然而,白青總
有出人意料的行徑,她第一次與孫先生見面,就送給宿敵一份大禮。孫先生將遇到三次厄運——第一次厄運,出現了。”
他如同在唸誦既定的劇本。
“雷雲、閃電,短暫干擾著孫先生的感知。”
輕咳兩聲,先知一隻手捏住嗓子,聲音變得蒼老且頹廢。
“如果你不想離開,就要放下和孫家的仇怨……”
……
孫先生踱步向前,耳畔傳來總隊長深思熟慮後的回應——“如果你不想離開,就要放下和孫家的仇怨。我舍下老臉,請法官居中調解。你和孫家坐在一起,把事情說開。沒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略顯清冷的女性聲音飽含掙扎之意,問道:“什麼時候可以進行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