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
王銑從人聲最熱鬧的地方奔來,一屁股坐到了盧玄慎旁邊,焦急問道。
這處原本最為尊貴的皇帝坐席之處,因為皇帝離席,其他人便俱已散了,只剩盧玄慎一個,似乎一直未離開,此刻便在自斟自飲,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臉上都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王銑沒注意他臉色,只是想著剛剛聽到的事開始數落:
“你怎麼如此冒進?之前那事兒她便開始懷疑咱們了,不是說好了徐徐圖之?此時讓她一分,給她那小駙馬個官兒又如何?等那小駙馬真踏上官場,有的是辦法對付一個毛頭小子,到時候,拉下來的可就不只是他一個了——都說好了的,你怎麼突然使出這種昏招?”
且不說能不能陷害成功,就算陷害成功了,樂安公主一腳把那小駙馬踢了,然後呢?
他們防備的難道是那小駙馬嗎?
這麼一招,反而讓樂安公主更加心生警惕,甚至狗急跳牆。
王銑想起這個就頭痛,實在不知道盧玄慎怎麼突然使出這昏招,於是哪怕是這種場合,也忍不住低聲數落起盧玄慎。
然而,數落完了,卻聽不到回應。
仔細一看,才發現盧玄慎臉紅地不正常,而他身前赫然已經堆了一堆空酒罈子——竟然是直接讓宮人上的酒罈。
王銑一下子明白了。
“你你——”他指著盧玄慎半晌,最後咬牙切齒說一句,“喝酒誤事啊!”
說罷,就準備起身。
且不管以後,起碼目前,這招也能噁心噁心那位,這對上次吃了癟的他們來說,起碼心情是是愉快的。
於是王銑決定去愉快地旁觀一下。
只是剛站起身,便聽到身後那醉鬼終於開口。
“王大人。”
這三個字說得很是清楚,沒一點磕絆,更不像出自一個醉鬼之口。
“您的一切作為,真的只是為陛下嗎?”
王銑突然頓住腳步,看了眼盧玄慎。
而盧玄慎卻仍在倒酒,喝酒,壓根就沒有看他,要不是王銑自己足夠清醒,怕不是會以為剛剛那句話是幻聽。
而那句話……
“自然!”王銑回地正義凜然,斬釘截鐵。
然而說罷,便跟火燒屁股一般急匆匆離去了。
然後又剩下盧玄慎一個。
王銑去了人群最熱鬧的地方。
許是盧玄慎安排的人搞的鬼,從他一路走來,便已經聽到許多人議論,雖然沒敢明說,但似乎眾人都有了心照不宣的共識。
“……真是……那位?”
“當然,好多人都看到他進了那間房,之後也沒見人出來。”
“那裡面的女人是誰?”
“誰知道,宮女?或者哪家的小姐?呵呵,那位魅力那般大,把多少女人的魂兒都勾去了,說實話出了這事兒我一點不覺得稀奇,那女的是誰我也都不驚訝。”
……
王銑聽著這些議論,跟著人群到了“捉姦”地點。
而一到離那地方稍近一些,圍觀的人群便自覺全都閉了嘴,眼睛全望向那個萬眾矚目的女人。
王銑個子不高,站在人群裡都露不出頭,只能尋了個花壇,踩在花壇邊邊上,才終於能看到最前邊的景象。
然後便看到,那個女人站在一間房門緊鎖的屋子前,旁邊是彎著腰的皇宮侍衛,似乎在跟她說什麼,不過她背對著眾人,因此王銑並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想來應該是憤怒的吧。
從這點上來說,王銑倒還挺佩服盧玄慎——噁心人有一手。
甭管真相如何,被算計也好,真膽大包天給公主戴綠帽也好,只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