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來的,公主的教誨下官們時刻謹記,萬不會耽誤了正事。”
一個還穿著趕路的衣裳,腿腳都是幹掉的泥點的地方官員說道。
其他人也都紛紛應和。
樂安望向遠處,李承平的方向。
李承平也正在看著這裡,見她看過來,便朝她眯眼笑笑。
可見這些人的進京,的確都是得了他的許可的。
想來也是。
樂安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看向這群人。
正是因為地方官不能輕易離開任地,因此他們要進京恭賀,便比常人難得多,不僅先要求得恩准返京,還有離開後的政務安排,就算這些全都安排好了,因為路途遙遠,訊息傳送不便,從得知她大婚訊息,到求得返京許可,到處理好地方政務,再到趕到京城……這其中任意一環對不上,便都無法在此刻站在這裡。
“公主,下官宋州長史趙篤,奉上峰周先白周大人命,特來恭賀公主大婚,周大人因為政務繁忙,實在無暇前來,還請公主見諒。”
比如這一位,便是因為正主實在來不了,便派了副官前來,正主還是跟睢鷺頗有淵源的那位周先白。而如周先白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所以,若非時機不對,此時應該到場的人、到場之人的級別,甚至還要比此刻隆重浩大。
那時,可以想見的,所造成的轟動便也更大。
想到這裡,樂安更加哭笑不得了。
“你們——”她看向自己比較熟悉的一個官員,鄧州刺史王奉恩,這也是個她一手提拔上來的,“怎麼突然想到……做這種事?”
按理說,聽到她大婚的訊息後,若有幾個人特地趕來,樂安還不會太驚訝,但這些人……如此有志一同地求聖旨返京,再加上剛剛那一番彷彿特意吸引人眼球的舉動,怎麼也不像是臨時起意。
“公主,”被點到名的王奉恩撓撓頭,“下官們就是……想給您撐撐場面,叫一些宵小之輩收收心思。”
有些話王奉恩沒敢說。
自從樂安還政後,在許多人眼裡,她便彷彿沒牙了的老虎,被人揹後詆譭編排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了,王奉恩等人雖在外地,但每年回京述職,都能感受到這一年又一年下來,她的威信在京城的變化。
他們也深知這種變化的發生是多麼讓人無力。
公主沒有了權力,那麼曾經那些被她打壓下去的人,肯定會藉機起勢,甚至伺機報復。
而要改變這一狀況,除了依仗帝王虛無縹緲的恩寵,便只能靠公主自己,靠他們這些公主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所以他們想為樂安做點什麼。
然而,他們在外地,真有什麼事,只會鞭長莫及。
所以這一次,難得樂安大婚,如此大喜的日子,一是的確想親自向公主道賀,二也是因為,這是難得的名正言順的能為公主撐場面的場合,於是,他們這些人才不約而同地選擇排除萬難也要進京道賀。
雖然王奉恩沒說,但樂安也能想得到。
她扶著額,低聲嘟噥了句:“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王奉恩見狀,立刻惴惴地問:“公主,可是下官們此舉給您添麻煩了?”
樂安抬起頭,笑了笑。
“不,沒有。”
她道。
看著這些克服了許多困難,遠道而來,只為給她慶賀,只為給她撐場面的人們。
哪怕真有什麼顧慮,甚至什麼後患。
她看向李承平身旁,正襟端坐的王銑、盧玄慎等人。
那又怎樣呢?
還是那句話。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今天不讀書
和王奉恩等人聊過之後, 樂安便沒有再去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