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再到最後相離的。
樂安定定看著侄兒,侄兒眼神分毫不退。
好吧。
她認栽。
“好吧,我說謊,是有一點點在乎。”她斂了笑容說道。
畢竟十幾年的感情啊。
又怎麼會一點點都不在乎。
但旋即,她嘴角又露出笑:“可也的確只有一點點,呶,就這麼一點。” 她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合一起比了比,兩根手指幾乎貼合在一起。
隨即,兩個指腹又狠狠一捏,合上。
“等他真娶了妻,這一點點也就沒有啦。”
她面有病色,臉龐通紅,因為剛剛從被窩裡出來,頭髮也完全沒梳,有些亂亂的,看上去實在有些嬌弱,有些狼狽,可她卻笑得花枝搖曳,開朗活潑,彷彿風雪初霽後於寒春綻放的亮黃色迎春。
“平兒,我再教你一句話——當斷則斷。”
“不論什麼,國家大事,還是兒女私情,既然已經做了決斷,就不要猶豫,不要回頭,只管往前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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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侄兒再三宣告自己沒有被齊庸言傷到心,落水也純屬意外與齊庸言無關後,延熙帝終於熄了罰齊庸言一通,甚至自上而下破壞他婚事的企圖。
又說了一會兒話,天也黑了,藥力上頭,樂安便明顯有些撐不住,眼皮疲倦地開開闔闔。
“那,姑姑,我先回宮了,您好好修養,我把御醫也帶過來了,這幾日都讓他在你府上待著。”
李承平還有些不捨,但看著樂安的睏倦模樣,還是扶著她躺下,幫她掖好被角,起身告辭。
樂安沒什麼力氣,眼睛半張著,隨意揮揮手,算作送別。
李承平毫不在意,也沒讓樂安的侍女們相送,輕手輕腳地自行離開了。
他剛一離開,冬梅姑姑便立馬關上了房門,生怕一點寒氣進來,吹到了樂安。
也是半點沒顧忌剛剛離開的帝王。
春石有些咋舌。
不同於從小服侍樂安的冬梅姑姑,也不同於從十餘年前服侍樂安的夏枝秋果,春石待在樂安身邊的時間最短,見帝王的面也最少,雖然知道樂安與皇帝感情深厚,但到這種程度,卻還是有些驚到她了。
“陛下對公主真好。”她喃喃道。
關門回來的冬梅姑姑聞言,自然而然又略帶得意地道:“這還用說?也不看看陛下跟咱們公主是什麼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