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鷺便笑。
握緊了她的手,一步步朝那張貼著黃榜的院牆走去。
而看到樂安和睢鷺兩人的人也越來越多,人群中發出驚呼聲,前面的人聽到驚呼又回頭看,於是也呆愣或驚呼,等到兩人走到近前,擋在兩人面前的人們便自發地分開,為兩人讓開一條道。
那黃榜最上方的字也越發清晰。
樂安終於看清,那是兩個字。
而至於那兩個字是不是“睢鷺”,已經不需要用眼睛去確認了。
稍微機靈些的人,已經朝著睢鷺喊了起來。
“恭喜狀元郎!”
“恭喜睢兄!睢兄高才!”
“白汀真乃天縱奇才!”
“睢兄,在下在狀元樓定了酒宴,稍後可否賞光駕臨?”
“公主殿下,恭喜您喜得如此才高佳婿!”
……
一聲又一聲親切又熱情的呼喊,有圖喜慶稱狀元郎的,有套近乎稱字的,又有大把肉眼可見年紀比睢鷺大得多,卻口口聲聲稱睢鷺為“睢兄”的,還有另闢蹊徑恭喜樂安的……
聲音太過嘈雜,睢鷺和樂安便只朝這些人笑笑,腳步卻未停,一直走到能看清那黃紙上名字的距離。
“我看到了。”
樂安看著那兩個無比顯眼的泥金大字,面露微笑。
“嗯。”
睢鷺也笑。
“恭喜你。”樂安道。
“謝謝你。”睢鷺道。
樂安看他一眼。
睢鷺握緊了她的手。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低下頭,俯下身,貼近她耳邊道:“我不想去赴什麼宴,我們回家,好不好?”
樂安眨眨眼,看著四周一圈看著他們如此親暱舉動陡然啞火的學子們,道:“好呀。”
於是,在喜中狀元的這一日,睢鷺沒有赴任何宴會,樂安也沒有出去接受任何賀喜,兩人如常一般,乘車回了公主府。
而公主府,自然也已經早早有人報喜。
樂安和睢鷺到時,整個公主府便已經張燈結綵起來,大廚房裡飄出誘人的香味,隔著老遠,樂安便聽到冬梅姑姑中氣十足又喜意十足的聲音,從大門到臥房,所有的下人一見兩人,都彎腰作揖說上一句賀喜的吉祥話兒。
兩人剛回了房,冬梅姑姑便又風風火火地進來,詢問今晚要辦什麼宴,要備什麼菜。
冬梅姑姑還沒說完,公主府的邑司也找上來,說已經有不少人來上門慶賀,其中不乏高官顯貴。
“有什麼備什麼吧。”樂安對冬梅姑姑道。
又對邑司道:“上門慶賀的請進來,好好招待就是。”
“那公主——和駙馬?”邑司看著兩人,遲疑道。
客人來了,主人自然是要出面招待的。
“稍待。”這次是睢鷺回答,“等晚宴時,我和公主會出席的。”
那麼言外之意,晚宴之前就不會出席了。
而說罷這句,睢鷺又看著冬梅姑姑和邑司道:“我想和公主單獨待一會兒。”
這便是趕人了,冬梅姑姑和邑司都驚訝地看了看睢鷺,但見樂安沒說什麼,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兩人很快退下。
“怎麼了?”其他人都出去了,臥室裡便只剩樂安和睢鷺兩人,樂安便看著睢鷺道。
她覺得睢鷺這會兒跟平常好似有些不一樣。
若說是中狀元的激動,似乎也不是。
從聽到人們第一聲喊他狀元郎開始,他臉上始終沒有太多激動的表現,雖然也笑,但始終沒有激動,沉穩地完全不像他這個年紀的少年。
但現在,她覺得他眼裡似乎有些莫名的湧動。
睢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