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不得注意著點兒,自然便不會被她身邊的杌子絆到。
但偏偏現在,就有這麼個倒黴蛋。
“咳咳,”樂安不好意思地咳兩聲,“這位大人快快請起,沒傷著吧,我這兒有上好的傷藥。”
說著樂安便示意身後的侍衛把人攙起來,又讓另一個侍衛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
這位大人一臉血的樣子實在嚇人,要不是聽他抱怨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點不像有事的樣子,樂安都怕自個兒一個無心之失害了一條人命。
然而——
“不用不用,小傷而已。”
那位一臉血的官員很是大氣地擺擺手,隨即拿官袍袖子隨意一擦,將血跡全部擦去,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來。
“這種倒黴事兒下官經的多了,公主不必擔心!”
而樂安則是看著這位官員露出的臉出了神。
“——孫寧遠?”
我沒有吃醋
天將暮時, 下了一天的大雪終於停歇。
風不再呼嘯,雪花積成厚厚一層,西邊雲翳散去後露出一輪紅日, 沒有灼熱的光芒, 但起碼昭示著接下來的晴朗。
因風雪羈留的官員們開始成群結隊地離開吏部。
口中議論的,卻全是那個少年。
“今日過後,再也無人質疑狀元郎了吧。”
“流言一起我便覺得蹊蹺, 陛下如此重視此次科舉,又如何會讓一個廢物得了狀元?”
“別的且不說, 樂安公主也不會看上一個廢物。”
“可見坊間傳言不可信。”
……
各位大人們搖著頭,嘆著氣,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淺淺的車轍或腳印,而他們,也會將今日所聽所見散播到京城各處。
吏部大堂裡,睢鷺應付完最後一位大人後, 便扭頭尋找樂安。
開始時樂安一直在大堂裡, 他在稍有閒暇時一扭頭就能看到她, 但下午時, 睢鷺便發現她已經不在原地了,因此這會兒才到處尋找她。
“公主去隔壁廂房了。”黃驤笑眯眯地走過來, 拍著他的肩膀道, 身後還跟著不知何時來到的聶謹禮等人, 甚至還有——
“周先生——”
睢鷺朝著黃驤身後, 一位白麵長鬚的男子躬身長揖。
男子也跟黃驤一般拍拍他肩膀。
而男子身後,還有許多睢鷺雖然不認識不眼熟,但卻知道,均是今日為他出聲之人。
於是睢鷺又躬下身, 朝這些人長長一揖。
“駙馬多禮了。”
“我們也沒做什麼,駙馬這禮我們受之有愧。”
“這是我等應該做的。”
……
眾人七嘴八舌地道。
這時,眾人身後響起一個帶笑的聲音:
“他行禮,你們受著就是了。”
於是所有人都看向聲音來處。
“公主!”
“公主殿下!”
熱情的歡呼一般的聲音,再次充斥了整個吏部大堂,幾個還未離開的普通官員被這聲浪一震,紛紛看過來,但看到那被聲浪包圍的人後,也隨即見怪不怪起來。
畢竟那是樂安公主啊。
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被新科狀元郎這一手自證震撼到,稍微多想一點的,想的自然是這件事的背後。
很顯然,雖然自證是狀元郎的自證,但主意,卻毫無疑問是樂安公主出的,也正是有了樂安公主,狀元郎才有了這樣“鬧事”的底氣。
而樂安公主的底氣——
除了帝王的恩寵外,恐怕就是那一大堆突然冒出來的官員們吧。
一些年輕的、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