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沒理他,直接打斷他的話,問盧譙:“怎麼走的?走時怎麼說的?”
他臉色凝重,眉宇黑沉,哪怕再沒眼色,熟悉兄長的盧譙也意識到了事情有點兒不對了。
“就,就帶著她那小白臉和那小白臉的隨從走的,走時說——嗣卿動了她的人,折了她的面子,所以這事兒,她絕不會善罷甘休,叫嗣卿等著。”
一旁盧嗣卿猶在憤憤:“哼,放大話罷了!我就不信,她還敢真跟我們盧家撕破臉?伯祖,您要為侄孫做主啊,您看侄孫這臉——”
“啪!”
一道響亮至極的耳光,狠狠扇在了盧嗣卿本就五顏六色的臉上。
盧嗣卿捂著臉,不敢置信。
“伯、伯祖……”
“廢物!我盧家怎麼就養出你這麼個廢物!”盧攸虎目怒睜,指著被打懵的盧嗣卿大罵。
盧譙目瞪口呆:“兄、兄長……”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盧攸立馬便把火力對準了他:“還有你!”
“一把年紀了,除了玩女人和沽名釣譽,能不能多動動腦子!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小瞧她不要小瞧她,你當那是你花錢就能玩兒的伶伎娼女,還是你院子裡那些大聲跟你說話都不敢的女人?還是你就記得她還是起兒媳婦時,那溫柔乖巧的樣子了?”
“尋常人不敢跟盧家撕破臉,可那是尋常人嗎?”
“那是從皇帝五歲登基,到十八歲親政,整整十三年,一直隱在皇帝背後的女人!”
空氣一時僵滯下來,盧嗣卿惶惶然仍在不敢置信,而盧譙,則聲如蚊蚋道:“可、可兄長……你也說是直到陛下親政,那都是四年前的事兒了。如今陛下早就自己親理朝政了,再說,之前也不是她的功勞吧……她也就是和陛下親近些,要不是您和其他幾位輔政大臣,朝堂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兒了。況且,那樂安公主這幾年也都……”
“也都什麼?!”盧攸眉頭青筋直跳,“也都像後宅其他女人那樣,整日賞花打牌、宴飲遊樂?”
盧譙不敢說話了,只縮著脖子,點了點頭。
盧攸一閉眼,胸膛上下劇烈起伏,隨從見狀,忙上前幫他撫平後背:“老爺,您別急!”,又有隨從趕緊拿了隨身的藥丸,往盧攸嘴裡塞。
盧攸見狀也急:“兄長您別動氣!是我錯了!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