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知心……”他低聲嘀咕,“你怎麼知道坐在你旁邊的,到底是個人還是個禽……”
最後一句話到底沒能說完,在旁邊那讓人扛不住的目光威壓下,中途夭折。
吳泓博脖子發涼,僵著身轉回去。
蘇邈邈全程懵然,等了一會兒才不解地轉向商彥:“……師父?”
商彥低垂下眼,“不用理他。”
“……哦。”
吳泓博在前座痛心疾首。
a城的夜景很漂亮,也繁華,像一座用燈火織起來的城,靚麗絢爛,也光怪陸離。看著車窗外那些水火交融似的光亮掠過,蘇邈邈的瞳孔裡也點映上斑駁的光色。
只是同樣的夜景,如果停滯在一段,半晌都不得寸進——那再美也無用了。
蘇邈邈看著對面那個在幾分鐘內,也只從自己的視線左邊、移到了視線正中的大廣告牌,有些憋悶地低聲:
“還要多久才能到啊……”
商彥單手倚著車窗,半垂著頭休息。
聞言他眼皮一掀,瞥過車外光景。
“五六分鐘的路程,但現在要堵二十分鐘以上。”
男生聲線懶散而寡淡,但在此時密閉的車廂裡多旋上了一分磁性,聽來別有回味。
蘇邈邈正怔著的時候,前座司機卻驚奇地搭腔:“這個小夥子可以啊,很熟路嘛,我還以為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呢。”
旁邊吳泓博終於撈了個話頭,偷偷瞟一眼後座的商彥。
見男生眼半闔著,便衝司機笑:“我們幾個都是外地的,但您後座這位,確實是a城人。”
聞言,蘇邈邈驚訝地看向商彥。
“你也是a城的嗎?”
“……”
商彥一撩眼皮,拿漆黑的眸子望她,卻不說話。
吳泓博已經在前面眉飛色舞地解釋開了——
“小蘇,你竟然不知道啊?你師父可是地地道道的a城出身的公子哥,還經歷過幾年西方資本主義的精神汙染,回國後也不知道怎麼腦子一抽,就跑咱們那小二線去唸高……”
吳泓博的話聲戛然一停。
須臾後,他慢半拍地趴在座椅上回過頭,滿腦門子問號。
“不是,你剛剛說……‘也是a城’,這個‘也’字,‘也’的是誰啊?”
蘇邈邈:“…………”
她剛剛只是過於驚訝,一不小心就把從出站以來一直小心藏著的複雜心思給漏出來了。
正在蘇邈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時候,身邊那把懶洋洋的嗓音替她解了圍——
“別吵吵了,頭疼。”
“……”
吳泓博委屈巴巴地轉了回去。
計程車果真是在將近二十分鐘後才到酒店樓下的。
酒店是家規模中等的私人酒店,主辦方的金主爸爸十分豪氣,在這a城市中心的地段,直接包了一週的場。
一進樓內,蘇邈邈四人就先看到了拉起來的條幅和lanf大賽宣傳牌。
而酒店的前臺人員顯然也都練就了察言觀色的能力。
一注意到蘇邈邈四人的模樣,其中一個便露出明亮的笑容。
“幾位是lanf大賽的參賽學生吧?”
“嗯。”
商彥從蘇邈邈那裡拿回女孩兒執意要自己背的揹包,聞言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抬起頭。
兩個前臺小姐被狠狠地驚豔了一下,男生從幾米外走到前臺桌前的那幾秒,大堂的空氣都是安靜的。
也可能是安靜且冒著粉紅泡泡的。
——
在看到兩個前臺小姐回神後,陡然明豔了許多的笑臉時,吳泓博不由地與欒文澤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