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裡，第一批進入的都是主辦方挑選的種子隊伍，場地內氣氛也顯得格外輕鬆。
——
除了第一張桌以外。
商彥的話聲結束後，第一桌的電腦前安靜了足有十幾秒的時間。
蘇邈邈才終於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向商彥：“什麼意思……為什麼你們不參與？”
“只是選拔賽，也只有一道中等以下難度的程式設計題。”
面對蘇邈邈時，商彥耐心一向出奇地好。
他聲線淡定地解釋一遍：
“雖然限時，但如果這裡你都無法透過的話，那我們確實沒有走下去的必要。”
蘇邈邈快委屈哭了：“之前是你說，我是重在參與，最壞結果也只是當我不在的……”
商彥莞爾，“我反悔了。”
蘇邈邈：“……”
蘇邈邈：“可是萬一隨機到的程式題很難，或者不方便用python實現，那我……”
商彥口吻隨意，“那就放棄，一起回家。”
蘇邈邈：“…………”
好氣。
她想咬人。
裁判已經站在前面宣讀規則。
吳泓博非常體貼且安靜地上前來“幫”蘇邈邈給電腦開機。
按下開機鍵，他屁股落回去，神色十分無辜——
“小蘇，按照彥爹的安排，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蘇邈邈：“……”qaq
女孩兒眼神委屈地掃過吳泓博和欒文澤，看得兩人心裡一慌，連忙扭開臉才堅守住陣線。
蘇邈邈最後只得把目光和最後的希望落到商彥那裡。
對上女孩兒那雙烏黑溼漉而泫然若泣的眼瞳，商彥喉結輕滾了下。
片刻後，他側開臉，低下頭看向手腕上的腕錶。
“還有三分鐘，比賽開始。”
商彥鎮定過情緒，重新抬眸，語氣松懶淡定。
“你可以選擇繼續這樣盯著我，或者再去熟悉一下python的庫資料。”
“……”
從那雙漆黑的眸子裡，看出事情再無迴旋餘地，蘇邈邈慢慢垂下眼，輕吸口氣，繃著小臉兒轉回去。
lanf大賽從不禁止參賽學生帶入紙質材料。趁著這短暫的賽前時間，蘇邈邈將手底下的庫呼叫資料翻得嘩嘩作響。
十幾秒後，她就全然進入了旁若無人的狀態裡。
賽場裡其餘隊伍也都是同來的第一批次。作為種子隊伍們的參賽者，原本都三五聚堆地玩笑說鬧，十分輕鬆，直到逐漸有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商彥他們——
“臥槽，第一桌不是彥神那一隊的嗎？”
“是啊。”
“他們隊裡來了個新人吧，怎麼這麼積極，這可只是選拔賽……搞得這麼嚴陣以待的，有點嚇人啊。”
“難不成——這次的選拔賽藏了什麼玄機，他們隊裡提前得知了？”
“也不應該啊，你看彥神和另兩個，看起來沒什麼反應。”
“真奇怪啊。”
“誰說不是呢，搞得我都有點心虛了。”
“我也是……要不一起看看？”
“我看行。”
在蘇邈邈的帶動下，幾分鐘前還安靜輕鬆又愉悅、不像是比賽反而更像是春遊聚餐的比賽場地裡，突然就刮過了一陣緊張的旋風。
學生們都低下頭，安安靜靜地翻看資料，或者低聲討論起演算法來。
裁判都格外意外。
主辦方那邊顯然也注意到了，大廳一側，類似觀賞監督的席位裡，有幾人的目光紛紛落向了第一組商彥等人的位置。
三分鐘，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