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的交易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這才是讓紀綱驚訝的地方。
追繳虧空,竟然查出兩百五十多萬的空缺,這都要佔到朝廷一年賦稅的五分之一了。
說明吳昊絕對是認真的,不大可能有漏算的情況。
紀綱看著吳昊匆忙離去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
在他看來,吳昊這是要走陳瑛的老路啊。
得罪天下人,只靠著皇帝的信任活著,這不就是另一個陳瑛麼?
只不過這一個更加年輕罷了。
紀綱開始思考接下來要如何跟吳昊相處了。
本質上來說,兩人是一路人,都是負責監察百官的特務機構頭子。
之前紀綱還以為吳昊想當都察院左都御史只是個跳板,將來還是要去當傳統文官的,因此紀綱對吳昊不怎麼上心。
如今看來,還需要提防啊。
紀綱對現在的權力很滿意,而吳昊則是一個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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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吳昊。
他將一系列的資料匯總後,也寫了個奏摺,交給了皇帝。
之後便出了宮殿。
“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吳昊望著灰濛濛的天空發出了感慨。
從穿越到明朝開始,他就不斷思考要如何利用自己的知識做點什麼。
他知道他的很多建議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肯定是驚世駭俗不被接受的。
因此在提出這些建議之前,他需要有一個較高的地位。
考慮到不太懂官場上的這些東西,怕走正常路玩不過這些官場老油條,加上走正常路晉升需要的時間太久,吳昊可不想等到五六十歲再提出改革。
所以他選擇了成為孤臣,想要深耕御史這條賽道。
攔在他眼前的,首先就是御史裡的老大陳瑛。
透過一系列的運作,將陳瑛趕下臺後,吳昊又緊鑼密鼓開始組建中央會考府,查賬追繳虧空。
到今天終於能給皇帝一份答卷了。
此時天空開始下起了細雨。
冰冰涼涼的雨水落到臉上,驅散了炎熱,也帶走了些吳昊的疲憊。
“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當左都御史了,正二品的官兒啊!嘿嘿。”
吳昊獨自一個人傻笑了兩聲,又想起哪怕是正二品的官兒,其實生活也很一般。
除非他願意搞些油水。
但他不願意給自己的政治生涯留下汙點,於是又開始琢磨起“食有魚”酒樓的生意問題了。
靖難之役已經結束了,朱棣都登基了個把月了。
如今生意漸漸好了起來。
但說賺錢是說不上的,勉強維持的收支平衡吧。
這和吳昊的預期是嚴重不符的,吳昊可是把這個當做自己發家致富的唯一路徑。
“嘿,反正官場上告一段落,去看看小荷算了。”
吳昊撐著傘,朝自家酒樓慢慢走去。
啪的一聲,吳昊一腳踩進了水坑裡。
將他的瀟灑形象破壞了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