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順命、效死建文者,如侍郎黃觀、少卿廖升、修撰王叔英、紀善周是修、按察使王良、知縣顏伯瑋等,其心與叛逆無異,請追戮之。”
解縉將陳瑛當初說的話背了出來,聲色俱厲。
眾人一陣沉默。
還是楊榮,他也跟著站了起來,補充道:“你們還記得胡閏嗎?”
一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沉默了。
解縉跟著一唱一和,順著楊榮的話講:“胡閏之獄,所籍數百家,號冤聲徹天,兩列御史皆掩泣,瑛亦色慘。”
講到這裡,解縉頓了頓,露出嫌棄的神色
“可陳瑛卻對其他御史說,‘不以叛逆處此輩,則吾等為無名。’”
解縉看向其他幾人,對他們說:“可謂諸忠臣無遺種矣!”
“今天講了這麼多,我也不藏著掖著了,直說了,我準備彈劾陳瑛,想請諸位大臣助我一臂之力!”
這是在打名牌了。
其餘六個閣員沒有第一時間就站起來義憤填膺表示要跟著一起上。
這些人裡,最年輕的是楊榮,三十一歲了。
其餘人年紀更大,誰都不是小年輕,能被幾句話便煽動到熱血上頭。
於是氣氛就尬在這裡了。
解縉有點下不來臺。
大家又不願意跟上一起彈劾。
解縉腦子飛速思考起來。
他準備將吳昊拿到密詔的事說出來。
反正吳昊的所作所為對於文官來說,絕對能稱得上恩情。
雖說這件事肯定會被皇帝知道,但密詔的事情又不是隻有吳昊知道。
可以是從陳瑛那裡流傳出去的,也可以是紀綱那裡流傳出去的。
最後吳昊最多也就落得一個辦事不力的形象。
到時候有大皇子記恩,還有諸多文官幫忙,將來吳昊的仕途肯定不會受阻。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畢竟解縉總不能說是大皇子讓他來的吧。
說出吳昊,在場之人都是人精,肯定能想通其中的關節。
“唉,實不相瞞,事情是這樣的......”
.........
.........
就在解縉在文淵閣找人幫忙時,吳昊也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小心點啊,別弄壞了,這玩意很貴的。”
吳昊坐在太師椅上,身旁是端著茶水一臉諂媚的小荷。
此時他正叮囑兩個小二幫忙換酒樓的牌匾呢。
換牌匾並不難,兩個小二儘管不是行家裡手,也很快就弄好了。
吳昊喝了口茶,仰頭望去。
只見二層挑簷前正掛著一塊黑木匾額,上面用明綠墨漆書寫著“食有魚”三個大字。
“公子,這是什麼意思啊?先前問你,你也不說。”
小荷瞟了吳昊一眼,在旁邊詢問。
自從得知吳昊的身份後,小荷是害怕了的。
畢竟當著人家的面,狠狠地罵了他一頓。
可誰叫這人也不自報身份呢,害得她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小荷一邊埋怨自己太蠢,一邊安慰自己。
“沒事的小荷,反正已經退婚了,他不會成為你姑爺的!”
結果就在當天,小荷就被告知,婚約照常進行!
頓時將她嚇得魂不附體。
可憐的女娃已經將小姐嫁過去後,她這個不受待見的可憐丫鬟的所有悲劇可能全部在腦中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