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幾次,朱棣身陷重圍,都是朱高煦帶兵趕到,扶大廈之將傾。
正因此,朱棣才會對這個兒子這麼喜歡。
畢竟當父親的,總是最喜歡最像自己的那一個。
朱高煦在主位上笑呵呵地擺擺手:“過譽了,過譽了,都是將士們的功勞,本王哪敢居功,要說最大的功勞,肯定是我父皇運籌帷幄,才有一次次大勝。”
聽到朱高煦說他爹。
在場眾人自然要站起來。
沒辦法,封建王朝時期,提到皇帝,就是這麼個規矩。
解縉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被這麼一打諢,也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只好跟著一起站起來,又敬了一杯酒給皇帝。
喝完之後暈乎乎的。
這時候,梅殷卻不肯放過解縉,打量了他兩眼說:“本國公早就聽說你文采很好,甚至連太祖都誇過你,說你‘大器晚成’,又聽說你對對子很厲害,不如以你父母職業為題,來個對子?以佐酒興。”
這話就比較沒禮貌了。
甚至可以說是冒犯。
都不說封建王朝,哪怕是現代社會,在不是很熟的情況下對別人父母的職業指指點點也會讓人生氣。
何況在場之人沒有一個簡單的。
誰會不知道解縉的父母是幹什麼的?
一個磨豆腐的,一個上街叫賣的。
以這種職業來一幅對子,這都不是含沙射影了。
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嘲諷。
嘲諷解縉的出身低微。
吳昊看了左右一眼,發現大家都笑呵呵的。
彷彿所有人都沒有聽出梅殷這話裡的嘲諷之意。
解縉的表現卻出人意料的鎮定。
他從來都不以他父母的職業為恥,儘管對方在嘲諷,但礙於身份差距,他也不好直接懟回去。
解縉喝了一口酒,起身說道:“戶挑日月上街賣;手把乾坤日夜磨。”
“好!”
這一聲叫好,是吳昊發出的。
父親挑著豆腐,那是挑著日月。
母親磨豆腐,那是手握乾坤。
不說別的,起碼逼格是拉滿了。
不過眼下的局面,叫好的只有吳昊一個人。
陳瑛還看了吳昊一眼,略帶責怪。
在陳瑛看來,吳昊越來越不懂事了。
這麼明顯的局面,大家都不喜歡解縉,你非要站出來喝彩,這不是打二皇子的臉嘛?
吳昊這時候也喝得差不多了,吃也吃飽了。
一拍肚皮:“諸位,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一步了。”
此言一出,原本還被架在空中下不來的解縉都驚呆了。
眾人萬萬沒想到,吳昊在這個時候會提前離場。
這種飯局,不出意外的話,能吃喝一下午的時間。
吃完飯,再叫幾個小妹妹來跳跳舞,唱唱歌,眾人喝著下午茶聊聊家國大事。
吃飯不是目的,目的是拉進各方的感情。
咋的?
你真是來吃飯的?
狼吞虎嚥,吃飽了就要走?
“嘿嘿。”吳昊朝著眾人靦腆地笑了兩聲,“實不相瞞,我在秦淮河上,還有想好的呢,約好了時間,不好失信於人吶。”
說罷,吳昊起身,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