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
“說起來,你為什麼突然要在梅殷吹捧二殿下的時候,非要說說大皇子的功勞呢?”
吳昊將話題轉移開,問出了心中疑問。
儘管吳昊對解縉打上的標籤就是個書呆子,但哪怕是書呆子,也不應該這麼蠢吧?
解縉笑了笑,露出無奈的表情:“現在被人記恨,也好過將來被人清算。”
聽了這句話,吳昊豁然開朗。
好傢伙。
原來這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蠢。
現在直接在飯桌上表明立場,別人也只會認為這是個書呆子。
若是今天附和了他們,對著朱高煦一頓誇讚,讓對方誤以為解縉和他們是一夥的。
那將來再反水,可就是叛徒了。
無論是什麼團體,叛徒都要比敵人更加不能容忍。
吳昊倒還真是小看了解縉。
“厲害厲害,佩服。”
解縉連忙擺手:“哪裡哪裡,一點小聰明罷了,不足掛齒。”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
在即將分別的時候,吳昊突然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在朝他這邊跑過來。
正是差點成為他前岳父的那個胖子。
這人原名叫陳克敵,雖然名叫克敵,但看這大腹便便的樣子,想來應該是跟他父母所期望的背道而馳了。
陳克敵跑到跟前,雙手還捧著一個木盒。
似乎那木盒很重,畢竟陳克敵雙手顫顫巍巍,臉色都有些發白。
吳昊問道:“怎麼?這是又要來給我補償了?”
上一次退婚的時候,陳克敵可是說要給他錢,但當時有事,走的時候沒有拿。
原本吳昊以為對方會把這錢送到他家裡去。
結果回家之後並沒有看到,直到今天,都沒有收到對方的錢。
吳昊是個實用主義的人。
你也別管是否羞辱,關鍵看錢給得夠不夠多。
拜朱元璋所賜,明朝官員的俸祿是真的低啊。
甚至俸祿很多時候都是直接發的糧食,而不是錢。
如果要買傢俱或者招聘僕人,還需要把糧食賣掉換錢再買。
解縉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有故事,就退後了一步,讓出場地給他們。
陳克敵咬了咬嘴唇道:“賢侄,我家姑娘她,她...”
“她怎麼了?”吳昊將手背在身後,無所謂問道:“莫非又有什麼么蛾子?”
“唉...”陳克敵嘆了一口氣,將那木盒緩緩開啟。
吳昊朝裡看去。
那竟然是一隻右耳!
蒼白的耳朵,斷口處彎彎曲曲,能夠看出當時那把剪刀並不鋒利。
當然,也能看出主人在剪下來的時候,受了怎樣的痛苦。
吳昊從現代穿越過來,哪來見過這種東西,當場臉色就變了。
雖然沒有到作嘔的地步,也感到心裡有些不舒服。
“這是什麼意思?”
陳克敵也是臉色難看:“小女說...小女說婚期已定,豈有因貧富禍福更改婚約的道理,剪耳為誓,非你不嫁。”
“好!好一個烈女子!”
解縉在一旁大喝一聲,看向吳昊說道:“吳御史,這種貞烈女子,豈可辜負?”
解縉還以為吳昊突然升官,從一個七品官瞬間成為四品官,就看不上這家女子了。
有些含蓄勸解起來:“吳御史,娶妻娶賢,這種女子若是辜負了,對你的名聲都是有影響的,在下痴長你幾歲,還是要勸勸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