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午剛趕回家,眉頭皺著就沒松過,不認同妻子的觀點:「你是想皙皙找男朋友還是想她找心理醫生看病?」
「那你是想她這輩子都不碰大提琴,去橫店給人鞍前馬後的做助理?」秦霜妍冷笑的諷刺回去,從骨子裡就看不起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工作。
阮正午還是那句話:「皙皙高興就好。」
秦霜妍這火氣又重新冒了起來:「阮正午!」
看到妻子發火,阮正午話鋒一轉:「豪門裡排著隊娶我阮家千金的公子哥數不勝數,妍兒,我保證給你從裡面挑個最優秀的金龜婿出來,可以吧?你就別跟女兒置氣……」
「我看你女兒現在也就只能拿出來為家族聯姻了。」
秦霜妍性格向來得理不饒人,最後一句話直接誅心,傷人不見血。
阮皙站在主臥這扇門外,清晰地聽到,尤為的刺耳。
就這三四步的距離,其實她很想推門進去問清楚,哪怕生氣質問母親,是不是把她當成聯姻的工具了。
實際上,阮皙低垂下眼睫,掩藏好微顫的情緒,只是安靜折回了自己房間。
——
夜晚八點半,漆黑的窗外雨徹底不下了。
緊閉的門被敲響兩聲,除此之外就靜得落針可聞。
阮正午被晾在走廊上幾分鐘,見女兒不開門,便厚著臉皮推進去:「皙皙寶貝?」
房間內,阮皙正坐在書桌臺前,柔和的燈光照映著她烏黑的長捲髮,臉蛋表情看不清晰,仍低著頭在玩手機,手指頭也不知點著什麼。
阮正午明顯是哄完老婆,又來哄女兒了。
他繼續厚著臉皮過來:「你媽媽是不是帶了個男人回來?唉,爸爸都知道了。」
阮皙微抬頭,漆黑的眼睛乾乾的,不像是哭泣過的痕跡。
她情緒反應不大,也不需要爸爸小心翼翼的哄,抿唇開口說:「爸爸,我不喜歡跟心理醫生做朋友。」
「我去的,你爸我也不喜歡好嗎?」
阮正午在女兒面前充滿了吐槽欲,又顧及要維持妻子的權威,只能暗搓搓地說:「誰喜歡跟心理醫生玩?」
阮皙清秀白淨的臉蛋終於見了晴,脾氣很好說話:「爸爸,我之前很沒禮貌,如果你下次遇見那位梁先生,能幫我跟他賠禮道歉嗎?」
阮正午一聽女兒這麼乖巧懂事,心都軟了:「可以可以!」
阮皙說完,抿了下唇笑,又繼續玩手機。
她今晚看著沒事,情緒卻不高的樣子。
阮正午在旁邊還沒走,看她翻著手機玩,於是沒話找話:「寶貝,你在幹嘛?」
「刪一些人。」阮皙把通訊錄裡清空了下,連母親的手機號碼也刪了。
哪怕對秦霜妍根本沒影響,也算是她最後的抗議了。
阮正午可能是上年紀有些老花眼,在燈光下,感覺看見她下一個刪掉的手機號備註裡有個段字,太快沒看清,也就沒起疑到哪裡去:「寶貝?」
「嗯?爸爸。」
「你要不要跟爸爸出門玩玩?」
阮正午看了下腕錶時間,半個小時後還有個大佬聚會參加,又想到跟妻子打包票,會在一眾富家子弟裡給阮家挑個人中龍鳳的女婿出來,於是就動了少許心思。
阮皙手指握著手機,頓片刻,抬起頭來。
她俏生生的臉蛋兒暴露在燈光下,表情是平靜的,過了很長時間才輕聲問:「爸爸,你希望我聯姻嗎?」
阮正午和絕大多數豪門總裁嫁女的想法是一致的,精心養出來的千金等畢業到了年紀,就可以安排個門當戶對的公子哥聯姻,豪門之間知根知底,無論是對家族利益還是對女兒的婚姻幸福都有保障。
所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