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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陶煜一行人想要先行到山腳祭祀之處與骨華三人匯合的時候,突然一個瘦小的身影連滾帶爬地從弓水村衝出來,直撲向小院門口,壓著嗓音咬著牙哭道:“仙長大人救命……求求仙長大人救命,那個殺千刀的傢伙要把安兒送去喂河神啊!我的安兒啊……仙……仙長大人?”
她胡亂地一推開半掩著的門,發現漆黑的小院裡一片寂靜,憔悴悲哀的面容頓時覆上一層濃濃的絕望,歪倒在地上掩面痛哭。
青雨驚道:“安兒……是今天那個女孩,她不是村長的女兒嗎?為什麼……”
樊鴻熙閉了閉眼,輕嘆一聲:“這背後的利益竟能驅動他們做出如此舉動……”
青竹眼裡閃過一絲不忍:“都說虎毒不食子,如今看來,他們竟然比野獸還要可怕。”
這時,弓水村那邊一陣喧譁,村長几人舉著火把,如眾星拱月一般被村民們送出,然後幾個人帶著一個蒙著布的大木箱往祭祀之地走去。
樊鴻熙眉心一凝,低聲說:“快,我們去和骨葵她們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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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華三人都在祭祀之地不遠處等著,骨葵笑嘻嘻地說:“你們快看,就是在那裡。待會你們仔細看,那龍頭可大可大了。”
說著,她舉起雙手,努力地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
骨葵所說的地方是一片寬闊的石灘,如今石灘上搭起了一個延伸向河邊的簡陋的紅木臺子,臺子前方擺著一個大大的玉罐,玉罐後方豎著一個可活動的粗糙木架,兩條麻繩束著木架底端,一路延伸過來。而村長和幾個修士正開啟木箱,把木箱裡捆著的少女拖了出來。
遠遠的,他們能看見少女滿臉淚水,驚恐地睜大眼睛望著火光下面目顯得格外猙獰的村長,哭著張著嘴“嗬嗬”地喘著氣,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村長閉了閉眼,冷著臉用力拎起少女的手臂,目光陰冷無比:“哼,原本還輪不到你,要怪你就去怪那幾個不知道去了哪裡的傢伙。一個啞巴,養了你這麼久,就當是回報村子裡的大家吧!”
說完,他和幾個壯漢把不停抽噎著搖頭的少女捆上木架,在木臺邊緣燃起火盆,然後在火光中拎著麻繩唰唰後退,舉著火把安靜地望著被火光映亮的河水。
夜晚的河流愈發湍急,浪花激盪,很快便濺溼了少女身上柔軟的麻布。少女絕望地無聲哭泣著,瘦弱的身軀在木架上瑟瑟發抖。
陶煜冷眼看著下方,樊鴻熙皺起的眉心就沒有平展過,青松他們多多少少都露出一絲不忍,而骨葵又一拍手,興奮地指著那個玉罐說:“那個好像就是他們的目的。”
骨華看了一眼樊鴻熙幾人的神情,淡淡低聲道:“安靜,那龍頭好像要出來了。”
陶煜神識裡發現那安靜蟄伏在河底深處的巨大頭顱動了動,彷彿被河面上的火光吸引,開始緩緩往火光處游去。他隨手甩出一個隔絕法陣,繼續盯著河面下的龍頭。
河流奔流地越發洶湧而又古怪,河中心漸漸鼓起一個巨大的水包,在火光中波光粼粼。一看見那個水包,村長几人又唰唰地後退,緊緊握著那兩根麻繩,盯著那個水包。
水包越鼓越大,嘩啦嘩啦流下的水流裡隱隱綽綽地露出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隨著反射著火光的水流漸漸落下,一個龐大的腦袋浮在水面上,足有一個人腦袋那麼大的眼珠一轉,死死地盯著木臺上的少女和村長几人。
那腦袋生的極怪,嘴巴尖長,尖銳的利齒從嘴邊延伸而出,兩根長鬚在鼻間往後飄動。它整個腦袋覆蓋著鱗甲,似是毛髮又似薄膜的葉片狀物體在腦袋後炸開,腦袋後卻是空無一物。
乍一看,確實很像傳說中的龍頭,卻又有哪裡說不出的古怪。
青霜下意識地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