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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圍被盪開的白霧再次瀰漫而來,趁著那些白霧還未遮擋視線,陶煜給蕭長老點了點陣基所在,說:“這個石頭被我提純過,大約能支撐十年。日後換取陣基之時,每個陣點都放上如剛剛一般的數量,一次大約能支撐五十年。”
蕭長老為這數量愣了愣,才苦笑著說:“在下明白了。”
雪廬
大陣布完,他們也該回程了。
項星宇騎上白翼灰狼,給了樊鴻熙一枚玉符後,儒雅地笑道:“中域路途遙遠,需得提前半年前往,以適應和調整。屆時嵐劍閣有船前往中域,樊道友記得以此玉符前往嵐劍城與我等匯合,一同前往踏雲城。”
樊鴻熙含笑拱手道:“在下明白。”
蕭長老穩穩立在一艘華麗的寶船上,拱手道:“陶前輩,樊小友,我和星宇這便先行一步。”
余月隱恭敬地對蕭長老和項星宇一禮,和陶煜以及樊鴻熙一同目送兩人離去後,她對樊鴻熙微笑道:“樊道友我們走吧,我把宛珊接上,也要回嵐劍閣了。”
青巖揚起馬韁,青鬃流雲馬再次揚起馬蹄,噠噠朝著蒼明國賓士而去。
時隔數月,秋意漸濃,終凝聚成第一片雪花悄然而落。
初雪紛紛揚揚地從灰濛濛的天空降落,像極了那一天。
深綠色的山林覆上一層淺淺的瑩白,樊鴻熙從馬車上下來,站在山林之中,抬手接住了一片旋轉而落的雪花。
雪花冰涼冰涼的,在樊鴻熙的手心緩緩融化成水珠。他靜靜地凝視著手心微微晃動的水珠,頭上肩上落了一層淺淺的雪。
陶煜望了樊鴻熙一眼,眉頭一皺,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絲陌生的情緒,不由走上前抬手拍去了樊鴻熙身上的雪花。
這絲情緒似乎早已悄然而生,安靜地在他心底蟄伏著,似幼嫩小苗般緩慢而又堅定地破土而出,長成幼嫩的枝蔓不斷蔓延。陶煜對這陌生的情緒有些茫然,但並未感覺到危險,便也無所謂地隨它而去。
樊鴻熙回過神來,側頭微笑道:“瓊光你看,這雪是有溫度的。”
陶煜瞥了他的手心一眼:“這不是你融化的嗎?”
“是啊。”樊鴻熙笑嘆一聲,神情柔和地輕輕合攏手心:“太好了。”
雪花紛紛而落,在蒼城焦黑的殘垣斷壁上覆蓋了一層潔白。數十座高低錯落的屋子佇立其間,大部分的凡人們都聚集在大屋子裡,圍坐在屋子裡的火爐旁,一同取暖禦寒。
如今的蒼明國不再為國,已然併入嵐劍閣下,被稱為蒼明域。而樊鴻熙他們回到蒼城後,便在蒼山山腳的一處小院落腳。
其間青竹和青雨鉚足了勁,也紛紛突破了築基期。樊鴻熙乾脆一同為他們簡單地辦了一個小宴慶祝。小宴上,陶煜毫不客氣地埋頭大吃大喝,青松幾人則紛紛上前給明風敬酒,明風一聲不吭地把敬來的酒都喝完了,才對青松他們沉聲說:“保護好大人。”
青松他們紛紛應是,碧蘭抱著水雲霽,安靜地望向明風。
察覺到碧蘭的視線,明風側頭回視,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月下枝頭,日光再次升起,白羽鶴安靜地立在雪地裡,渾身鍍了一層暖洋洋金光。它抖了抖羽翼,修長的脖頸高高立起,靈秀神俊。
樊宛珊原本已然下定決心不再掉眼淚的,然而還是扯著樊鴻熙的袖擺,抖著肩膀哭了。
樊鴻熙抬手擦去樊宛珊的眼淚,輕嘆一聲:“別怕。”
陶煜抱臂道:“哭什麼,兩年後便能再見面了。”
樊宛珊深吸一口氣,一抹眼淚,哽咽地認真說:“哥,我再也不會哭了,真的。”
樊鴻熙撫了撫樊宛珊的長髮,溫和地笑了:“宛珊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