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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要收拾,其實也只是把儲物戒裡的一些日常用具拿出來放好而已。青松他們很快收拾好了,最後留下青松和青柏,其他四人跑出去在樓船四處看了。
樊鴻熙把陶煜放在木桌上,坐於一側的木椅,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套青玉茶具和靈茶。青松很快奉上滾燙的熱水,樊鴻熙便坐於木桌旁,平和寧靜地泡起茶來。
熱水衝入茶壺之中,滾燙的熱氣帶著濃郁的茶香湧出。樊鴻熙垂眸看著手中的茶壺,含笑道:“這茶乃是東海特產的海靈茶,茶香當真不俗。這可是明風所給的那個木箱裡靈茶,可惜青竹他們嘗不到第一壺了。”
陶煜昂著腦袋看著樊鴻熙的動作,尾巴一甩一甩地想著,這什麼海靈茶的靈力,比他當初在風峫山莊嚐到的那種茶水的靈力還要濃郁幾分。
樊鴻熙緩緩倒出四杯茶,茶水在青玉茶杯裡微微晃動著,在嫩綠中泛起一層淺淺的碧藍。他把其中兩杯推向青松和青柏,第三杯輕輕放在陶煜面前,自己拿起最後一杯抿了一口。
入口甘香,滋味清爽,帶著一絲絲難以察覺的淺淡鹹味。一入咽喉,濃郁的茶香化作靈力,滾滾流入體內,似乎連唇齒間都溢滿了靈力,久久留香。
樊鴻熙眉目舒緩,陶煜吸溜一下就喝光了小小的一杯茶水,抬爪拍著樊鴻熙的手臂還要。青松喝了一口,雙眼一亮,當即繼續幾口喝光,青柏則抬手一飲而盡,沉默地把茶杯放回桌上。
樊鴻熙放下只喝了一口的茶杯,給他們三杯添滿。青松沒搶過樊鴻熙,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殿下,不必給我們續了,這茶雖香,但我和青柏都品不出什麼,不過牛飲罷了。”
樊鴻熙摸了摸又一下喝光了茶水的陶煜後脊,笑道:“喝茶還需品出什麼來?喝茶一事僅需自己愉悅即可,況且此處並無外人,何必糾纏於這些細枝末節?”
青松一怔,不再說話,只是拿起茶壺給樊鴻熙的茶杯滿上。
喝過這杯茶,青竹四人也逛完了一圈回來了。一進門,青雨便驚道:“好香!”
樊鴻熙放下茶杯,笑著開口:“來坐,你們剛好趕上了第二壺。”
在他泡茶的時候,青雨興奮地說:“殿下,這座樓船好大,站在甲板上,能看到三面都是海,還有那高大的船帆……”
樊鴻熙含笑地聽著,把新加的茶杯推向青雨四人。
海上白鷗長鳴一聲,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拍打著海岸和船身。樊鴻熙喝完茶,起身走到一旁的軟墊和矮几邊,開啟矮几上的香爐蓋看了看,然後從儲物戒裡抱出古琴輕輕擺在矮几上,盤腿坐下,含笑地信手勾彈起來。
陶煜從桌上一躍而下,在他身邊趴下來,安靜地聽著琴音。
絃音悠悠,明朗又開闊,隨風飄入碧海藍天之中,在泛起白沫的海浪和滑翔的白鷗之間迴旋。
自從他於那個山洞中醒來,與樊鴻熙意外簽訂契約後,也有數月了。他也多多少少地瞭解了樊鴻熙這個人,和當初初見他舞劍之時,劍尖那絲奇特的意韻究竟為何。
那就是獨屬於樊鴻熙的劍意,不為生,不為死,超脫於生死,自由於天地之間。不過距離這個境界,樊鴻熙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嘖嘖,清虛道體的悟性當真可怕。
陶煜甩了甩尾巴,在琴音中緩緩閉上眼睛。
“嗚——”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樓船下傳來一聲響亮的號角聲,然後安靜平穩的樓船突然緩緩動了起來,向著碧藍的大海駛去。
數十艘大船揚起船帆,離開海港,向著一望無際的天邊而去。
樊鴻熙一撫琴面,把古琴收回儲物戒裡,抱起陶煜走到窗邊,向天邊眺望。
天空白雲舒展,在海風中緩慢地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