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她的希望比雲側妃還渺茫,自然也立時打消了,只一心一意的奉承簡潯,她女兒宇文佳過了年就十五了,親事卻還沒有著落,以她的身份,又不能時常出去交際應酬,便有應酬,圈子也是側妃圈子,哪有那個能力為女兒尋一門好親事,自然都得靠著簡潯這個長嫂了。
於是也開始勤往簡潯院子跑了。
引得其他孺人都跟著她們兩個有樣學樣,簡潯屋裡一度人來人往的,白日裡再也別想清靜了。
簡潯不免有些煩躁,公公的側妃妾室們老往她跟前兒湊,算怎麼一回事,弄得她連想安安靜靜的想點事情都不行,她們這般做的目的她差不多也知道,可睿郡王身體既沒有大礙了,等過陣子他痊癒了,某些事情也有眉目了,她和宇文修必定是要搬出去的,宇文修已與她說過這話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會接手主持王府的中饋好嗎,她們想燒熱灶,根本就燒錯了方向。
偏到底都算是庶母,便是幾個孺人,那也是有品秩,上了皇家玉牒的,她也不能太過不假辭色,甚至直接將人拒之門外,除了自己暗自煩躁,還能怎麼著?
這些事簡潯並沒有告訴宇文修,他已經夠忙夠操心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還是別拿來煩他了。
可宇文修終究還是知道了,卻是這日他休沐時,同了簡潯一道去給睿郡王請安,睿郡王當著二人的面兒,與他說了想讓簡潯接手主持王府中饋的事:“國不可一日無君,同樣的,一個家也不能一直沒有主持中饋的當家主母,所以我的意思,讓你媳婦兒儘快將府裡的對牌和賬冊都接手了,也省得府裡的下人們不知道該聽誰的吩咐,成日裡無頭蒼蠅似的,弄得府裡亂糟糟的。”
說完又笑向簡潯道:“你是個能幹的,本王自來便知道,將對牌與賬冊交給你,本王沒什麼不放心的,你只管按你的標準行事,若誰敢陽奉陰違不聽指揮,你只管發落,不論是誰,都有本王與你撐腰。”
宇文修聞言,就想起了日前恍惚聽武夷說過,這幾日白日裡他不在時,大少夫人跟前兒可熱鬧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沉聲道:“父王正當壯年,怎麼可能一直不續絃,任睿郡王妃的位子空著,還是讓兩位側妃先替新王妃管著罷,她們都是父王跟前兒的老人了,自來妥帖,身份資歷也能服眾,再者等新王妃進門後,也好交接。”
他當初答應了潯潯,要給她一個真正的家,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的,之前是因為父王病重,他不得不留下,累她也不得不跟著委曲求全,如今父王既無礙了,他自然不能再委屈她下去。
簡潯笑著接道:“是啊父王,如今府裡的泰半事務,便是兩位側妃管著的,一切都井井有條,可見兩位側妃都是能幹妥帖人,我到底還年輕,以前也只是幫著我母親處理一些小事,大事從來沒管過的,只怕有負父王的期望,所以,還是再勞累兩位側妃一段時間罷,等新王妃進門後,自然一切都好了。”
睿郡王被他夫婦兩個的一唱一和說得滿心的苦澀。
到了這會兒,他縱再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接受長子怕是永遠不可能真正原諒他,甚至一直打著分府出去單過的主意這個事實了,偏兒媳也與兒子一條心,巨大的利益面前也絲毫不動心,他也不知該慶幸兒媳人品高潔,果然不愧是自己兒子一心中意的女子,還是該懊惱怎麼同是女子,兒媳卻與旁的女子差距這般大了。
可長子是他的嫡長子,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他搬出去,爵位與家產也絕不可能給他以外的人的……睿郡王只得強笑道:“本王是想著,府裡總免不得要有人出去代表我們王府交際應酬,雲氏與尹氏都只是側妃,身份到底低了些,不過簡氏你如今還在守孝,也的確不宜出去交際應酬,本王倒一時忘了這事兒,那就還讓雲氏與尹氏暫代管家,等以後再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