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捨姑母了,另一方面,平雋聰明過人,是平家這一輩裡註定最有出息沒有之一的孩子,平家因為有了他,至少又可以興旺幾十年了,也只有他去辦這事兒,才能讓平西侯夫人真正放心。
於是平氏三朝回門時,平大爺便向簡君安提出了這事兒,當然,光說平雋捨不得姑母,還有些站不住腳,也太兒女情長,可再加上平雋專屬的西席不在,專屬的拳腳師父也暫時教不了他,理由就足夠充分了,想著簡君安不至於不同意,卻沒想到他比想象中的還要好說話,便對這個妹夫印象更好,也更希望他們夫婦能真正的琴瑟和鳴了。
再說平雋,這些婆婆媽媽的事,他原是不耐煩管的,但平氏在他心裡頗不一樣,也是真正愛讀書,會讀書之人,他小時候平氏可沒少教他,這才會應了前往崇安侯府,如今總算讓他有幾分慶幸起自己不虛此行來。
平雋說完,笑道:“你也看到了,我一日三餐都與姑母姑父一起用,便是這個原因,如今看來,你應該也打著同樣的主意,我們又一次不謀而合了呢,所以,該你了!”
這樣的事,正常情況下他不是藏著掖著都來不及嗎,反而一股腦兒全說給了她聽,就不怕她這個繼女與平氏這個繼母天生不合,以此來算計平氏?他這般坦蕩,自己再顧左右而言他,就實在有些小家子氣了。
簡潯壓下心裡的波動與恍然,也言簡意賅道:“二叔與二嬸去年趁我娘病故,府裡大辦喪事時,著人將我擄出了府去,其時我爹爹正病著,若不是及時找到了我,我爹爹指不定就要追隨娘而去了。”
只是這樣?
平雋眯了眯眼,表示懷疑,不過見簡潯迎上自己的目光不躲不閃,一派坦蕩,又覺得自己多心了,這樣的仇已經足夠她恨烏及屋了,自己想得也實在太多了。
遂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不再多說這個話題。
渾不知簡潯暗暗鬆了一口氣,還有幾分小得意,小子,你再逆天又如何,到底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跟我玩兒心理戰,你還嫩了點兒!
兩人很快抵達了平氏的正房,平氏待他們給自己行了禮,便笑道:“你們先洗手罷,等大爺回來,就可以吃飯了。”
至於宇文修,每日都是未初即去景明院習武,所以午膳從來都是在自己屋裡用。
一時簡君安也回來了,大家坐下用完飯,也就各自散了。
簡潯下午從來無事,於是散了會兒步後,便一如既往躺到了床上歇中覺。
這才能安安靜靜想平氏的事,按照平雋的說法,她當初是真心喜愛自己那個薄命的未婚夫,所以後者走了後,竟一度成了行屍走肉,那就怪不得她對父親一直淡淡的了,她是嫁給了父親不假,但心裡只怕從未拿父親當過真正的夫君罷?
只是不想讓父母親人失望,不想讓他們擔心,才不得不委屈自己上了花轎,可婚後的日子怎麼過,與父親怎麼相處,卻是她的自由,——平西侯夫人想是猜到女兒會這麼做,所以才特意打發了平雋來的,父母愛護兒女的心,任何時候都是不會改變的。
那事情就有點兒難辦了,她先還想著,就算父親心裡還放不下母親,但逝者已矣,待時間一長,再被繼母的柔情一軟化,慢慢的二人也就好了,夫妻感情好了,凡事也能更順暢不是?何況父親還那麼年輕,她真的希望他每一日都能過得開心。
可繼母心裡也有人,同樣也是一個死了的人,活人無論如何都是爭不過死人的,如何還能指望她用柔情去慢慢的焐熱父親?
她不會一直都等不到弟弟妹妹們出世罷?得想想法子才成啊!
簡潯胡思亂想著,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待醒來後,又想了一回平氏的事,還是沒有法子,只得暫時丟開,想起平雋來,與聰明人相處是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