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春秋坊原本以前是上雍城各種匠人聚集之地,這打銅街就是因銅匠聚集而得名。
後來,好像是,雍國上上代皇帝吧,因為想在這裡建座遊園,便強令匠人們遷走了。只是他自己也沒落下好,還沒等那遊園開建就一命歸天了。
新皇帝嫌棄這裡晦氣,也沒繼續建,更沒人來管,便荒廢了下來,久而久之便成了許多從外地進城謀生的窮苦人家的落腳之地。
時隔多年,現如今這打銅街不打銅了,反是不少小食肆聚在這裡,價格也是便宜,販夫走卒也都負擔得起,倒是有了些名氣兒……”
白子城似乎來過不少次,興致頗高的介紹著。
丁辰自是搞不明白對方為何要給他說這些,卻也不打擾,靜靜聽著。
兩人安步當車,一路進了打銅街,卻是在白子城的引路下,徑直來到一家很是簡陋的肉餅鋪子前。
鋪子是一對老夫婦在經營,門臉兒不大,更是連個招牌也無,裡面一邊是案板、油鍋,一邊擺著一條長桌,幾方凳子。
此時已近傍晚,食客們應該都是剛下工急著回家的販夫走卒,只是圍著攤前等著,拿了肉餅就走,桌子卻是空著的。
兩人也沒有打招呼,直接進去坐了。
那老婦人見是兩個衣著不算富貴,卻也雅緻的書生打扮的青年進來,便熱情上前來招呼。
白子城應該是來過的,點了四個不同餡的肉餅,又要了兩碗稀粥。
老婦人自然熱情應諾,沒過多久就將東西端上桌。
看著那煎的油汪汪的肉餅,色澤金黃,用筷子一戳,表皮酥脆,賣相倒是很不錯,不過這味道嘛,卻只算是普通,之所以生意不錯,應該也是勝在分量實在了。
丁辰雖然不是什麼挑剔之人,但如今也算是吃過見過的,加上常年辟穀,少食葷腥,倒是有些吃不慣這種大油之物,吃了兩口也就放下了。
倒是白子城,上手就是直接啃了起來。
見他這副模樣,丁辰也是有些好奇,便是傳音問道,“白兄很喜歡這家肉餅嗎?”
“子城兄覺得味道一般是吧?”
白子城猶自嚼著,神念輕柔,不答反問。
丁辰不太明白其中有什麼蹊蹺,不好回答,只得尷尬一笑。
白子城口中還含著一口,苦笑嘟囔回應,“唉,其實我也覺得一般!”
“那你這樣子......?”
丁辰聞言,就更是好奇了。
就見白子城又笑了笑,嚥下一口,又喝了一大口青菜粥,眼神四下瞟了瞟,這才下意識的垂頭傳音。
“呵呵,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其實那兩個老人是我的舅父、舅母……”
丁辰聞言不由得一愣,瞟眼看了看那老者,雖然看著差不多已年過六旬,臉上滿是皺紋。
起初還不覺得,如今經其提醒,果見眉眼之中,還真有幾分和白子城相似。
果然是外甥像舅?
只是,既然是舅舅一家,為何不直接以真面目相見呢?
白子城看出丁辰眼中的不解,悶悶看著一邊忙碌的兩個老人,又是啃了一大口肉餅,囫圇嚼了幾下咽入肚子,這才說道,“此事說來也是話長了……”
原來,白子城外祖原本是京郊一家普通的農戶,家境還算溫飽,其母親是家中的么女,自幼聰慧,機緣巧合下被她師父收下,入山修道,從此便再也沒有回家。
而白子城的父親,雖只是洛南白氏的旁支子弟,但因為白家乃是青蓮劍派的附屬家族之一,也不是毫無來歷之人。
其父母兩人偶然相識,情投意合,如願結為連理,也算是幸事。
只是……
白子城說到這裡,神色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