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已是金丹中期,所發血箭不但直接被擊碎,其中血元之力更是被消磨殆盡,也是一驚。
眼中不由得兇光一閃,就要再動無名。
卻見下方猛然一顫,落葉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化作碎末,竟是點點金光乍現,宛若星辰。
男子蹙眉,那金光卻是已經爆射而出,便見數十道金元劍氣攢射而起,呼吸之間已在丈許之外,望之不由得暗生悚然之感。
呼!
大袖一捲,男子身前血光湧現,立時凝現血盾一面。
又是一片叮噹脆響,道道劍氣竟是入盾三分,男子猛然激盪真元,血盾才將劍氣震碎。
自知有些輕敵,男子目光狠意浮現,再度凝目,才見地面落葉已經翻開,一道殘影出現在幾棵灌木之中,轉瞬消失不見。
“這次換了計策,這是要金蟬脫殼呀!”
那男子眼中精光閃了閃,嘴角浮起一絲譏諷,彈指又是一道血箭射出,直直灌入地底,噗一聲悶響,與此同時,身形便是一閃,便在三丈之外,直追那殘影而去。
而那地洞之中,只剩下一具屍體跌倒在地,一個血洞自左肩入,自側腰出,正是灞波兒奔!
而那殘影,自然才是丁辰。
他前兩次,借刁鑽古怪、古怪刁鑽二屍,計謀被識破,第三次反其道而行,將灞波兒奔留下,仍是被對方看穿,此刻也只得做狼奔豕突、奉頭鼠竄而已。
只來得及穿上中衣,披髮赤足,饒是踏莎行身法飄逸,也是倉皇狼狽。
“哼,築基而已,要是讓你跑了,老夫這金丹也別要了!”
中年男子陰狠咬牙自語,那有些陰柔的嘲諷聲音,若如影隨形,死死跟在後面。
“小子,你氣血翻湧,分明是重傷帶殘,看你還能跑幾時!”
“束手就擒,免遭皮肉之苦!”
丁辰哪裡會去聽,這等貓捉老鼠的把戲,自然不會留下老鼠的性命。
強行激發體內真元,也顧不得傷勢,氣血灌注肉身,踏莎行身法催動到極致,踏葉無痕,輾轉穿過亂木之間,就見左前方一處幽暗谷口,迷霧重重,似鬼影幢幢。
“噗!”
一道血箭擦著肩膀而過,噔就釘入一旁的大樹上,立時洞穿,腐蝕出一片烏黑。
丁辰心下發狠,以他現在的狀況,也只有那條路了!當即咬牙側身翻轉,便往那幽暗谷口而去。
林上浮空,緊隨而來的中年男子,一見丁辰轉道方向,卻是面露嘲諷,嘖嘖笑道,“真是自尋死路!”
迷霧已在眼前,宛若一面牆,隔絕生死兩界。
血鬼禁林,丁辰自然還是有些不敢冒然進入,不由回眼偷看那中年男子,見其竟真的放慢了追擊的速度,臉上更是隱隱浮現冷笑。
一咬牙,丁辰腳下再不遲疑,閃身便是躥入迷霧之中。
......
幾乎是進入的瞬間,便覺五感感知大減,連催空明之瞳,略略分辨方向,腳下不敢停頓分毫。
足足又是奔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四周已是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見無數扭曲怪樹,枝碰枝,椏挨椏,葉鑲嵌,根盤結,長得密不透風。
這便是那無木鬼槐,倒是並未見那傳說中的吊屍!
丁辰喘息不止,只覺眼前有些發花,腳下略一踉蹌,只得停下。
環視一圈,更覺有些頭暈,也不知是那所謂的鬼槐、尺蠖妖蟲伴生的迷瘴毒氣的緣故,還是自己本身傷重。
那赤巫部的金丹修士應該不敢追進來才對!
雖是不敢確定,但也實在跑不動了,伸手想去扶一下樹,卻又連忙收回手。
就見那樹幹之上,每隔幾寸,便是趴著一根小指長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