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漫地,卻隱隱透出一絲灰敗。
“啪”的一聲脆響。
一道足有三丈長的金索長鞭,游龍一般,堅韌有力,凌空舞動。
“嘭”的一聲悶音。
彎月一般的銳金風刃立時崩碎,金罡銳氣散開,被那金鎖自帶金光一撈,不見了蹤影。
半空之中,丁辰虛浮盤膝而定,星雲已散,一身滿是口子的衣袍被風吹得嘩嘩作響,髮絲散亂飛舞。
再看這片禁制空間,雖然罡風仍是呼呼颳著,卻很少再見到那凜冽肅殺的銳金風刃。
就在不久之前,丁辰再度從入定中醒來。
而此時,這片空間之中已然大不一樣,銳金罡風凝練的風刃只剩下寥寥無幾,便是空中瀰漫的金罡銳氣也稀薄了大半。
丁辰右手一振,那金索一收而回,縮入袖袍之中。
再度攤手,掌心正是一團金罡銳氣,正被太白金光包裹著,緩緩歸源,化出絲絲五金靈氣,被手掌撕扯入體。
良久之後,丁辰再度吐出一口濁氣,內視了片刻,估算了一番自己的情況。
太白金光訣雖然按計劃一口氣勉強修煉到第二層小成,但他也明白,這進度已經是極限了。
畢竟,以他如今的修為根基,要是本身境界不能再上一層樓,太白金光訣便是無根之萍,即便再勉強修煉下去,也是難有進展了。
也是正是應了魚和熊掌不可得兼的道理吧!
想通了這個道理,丁辰也就放下了,緩緩調息著真元,心中已經在考慮如何離開了。
空明之瞳灼灼其華,大放異彩,將那空間寸寸掃過。
看了好一陣子,丁辰才是收回目光,口中喃喃。
“看來我還是高估了這禁制中金罡銳氣的存量了!沒了足夠的銳金之氣的支撐,這禁制也不再那麼無懈可擊了!
不過也是,當初那佈置此陣之人,又如何會想到有人會貪圖這些金罡銳氣呢?”
哂笑一聲,丁辰遁光已動。
雙目炯炯盯著某處,連踏幾步,便聽得一聲破空之聲,一道金影爆閃,金影前端,一掌猛然推出,掌心亮得發白的金元劍氣前突直刺。
緊接著,一股無形之力,猝然擋在劍氣之前,陣陣波紋,層層盪開。
就是這裡了!
丁辰心中一喜,正待繼續發力,突然便覺腹中一陣絞痛,立時猜到發生了什麼,心下不由又是一慌,只得無奈收功。
盤膝而坐,神識內視。
血蘭的花和葉,已經消融完全,花莖幾乎無蹤,只殘留了根鬚處的小指長短的一截蘭草梗,血氣濃重散發出來。
唯有那幽命血蘭龍爪一般團成一團的根鬚,仍是絲毫沒有消融的跡象。
而那塊化春泥,已經所剩無幾,不過幾點碎屑還附在根鬚之上。
眼見此情此景,丁辰再是不捨,也只得割捨了。
趁著化春泥最後一點效用,丁辰強提一口真元,指節輕擊胸腹,乾嘔一下,噗的一聲,一團猩紅噴口而出。
如此珍稀的靈物,強行吐出之後,藥力只怕會大減,但他還是不捨得就此丟棄,一出口,連忙伸手,一把撈住。
緩緩攤開手掌,丁辰眉頭不由微蹙,掌心之中,卻只有那截花梗,在黏糊糊的唾液中幽幽閃著紅光。
那血蘭的根怎麼不見了!
丁辰心下一沉,神念匆忙內視體內,胃裡也是空空。
正要抽出神識,無意間掃到下丹田之中,真是差點驚得他汗毛倒立,便見那二十一根血蘭根鬚如同鬼爪一般,籠罩在金丹之上。
額上立時冷汗涔涔,什麼也顧不上,法訣連點腹部幾道大穴,上清長春功急急催動,真元暗潮湧動,就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