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徵兒雖然忌憚丁辰手段,但此刻頭腦還是很清醒的,無論丁辰如何說,仍是並未鬆口。
眉頭微蹙,貝齒咬唇,似在分析利弊。
片刻後,才聽商徵兒說道,“還是翻越第七嶺吧,這裡雖然最高,距離也長,但嶺上毒瘴最輕,而且很少有魔道中人走這裡,倒是可以免去一些麻煩......”
商徵兒自顧自的說著,顯然她也沒有要和丁辰商議的意思,不過是將決定告知而已。
丁辰知道對方已經決定,不容易再更改了,不過還是厚著臉皮說道,“第七嶺……?不太合適吧!那山上毒瘴雖輕,但禁空限制也是最重的……”
說著似乎又是想起了什麼,又道,“對了,其中還有那黑腳雪蛛,其毒不在那毒瘴之下呀,姑娘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無妨,雪蛛喜好獨居,只要不被它們蛛網困死,以我們的手段,小心行事,未必有多大風險……”
商徵兒開口,並不怎麼在意丁辰所言這些問題。
不過,話音剛落,就是媚眼帶笑,瞟了丁辰一眼,呵呵笑道,“於兄手段高絕,怎麼突然怕起來幾隻雪珠了,不會是另有什麼想法吧?”
丁辰聞言,便知對方已有懷疑,也不急切爭辯什麼,只是聳了聳肩,一副“不識好人心”的表情。
“姑娘多心了,在下也都是為了尊師的任務著想,既然姑娘一意孤行,那在下也不多說什麼了……”
一炷香的時間後,兩人遁光隨之一轉,又往西北偏了幾分。
待到兩人來到了玉沙第七道嶺山腳附近之時,天邊陽光已經露頭。
緩緩抬頭向上望去,就見山腳一片鬱鬱蔥蔥,越高植被越是稀疏,不到半山腰,就已經有了零星積雪。
眼見此時天色正好,兩人也不再猶豫,趁著太陽初升正好多趕些路,這樣到了山巔之時,應該正好就是正午,也能儘量確保日落之前穿過雪線下山。
“走吧,遁光不要太高,這玉沙嶺不光有禁空之力,山上寒風對靈氣也有些許壓制作用,很容易法力運轉不靈掉落下來。”
商徵兒倒是仔細的囑咐了幾句,說著遁光一亮,便是當先爬坡向上,突入山嶺。
有人在前開路,丁辰自然懶得表現什麼男子漢氣概,亦步亦趨跟著而已。
雪線之下,還算安穩,越往上走,飛遁的阻力便越發大了。
一過雪線,壓力更是陡增,越是臨近山巔,連神識都大大受限。
法力流水一般洩出,還是不得不硬扛,將遁光一直保持著離積雪一兩尺左右的距離,不敢輕易落下,以防積雪中有什麼突發情勢,也好有些應對時間。
屋漏偏逢連夜雨,兩人剛過一段山崗,天上陽光悄無聲息的隱去,抬頭一看,就是烏雲密佈,冷霧慘淡。
天風凜凜過山頭,寒氣徹徹入骨髓。
雪花片片,大如出殯飛紙錢,冰珠粒粒,硬過寒蛟落殘鱗。
這點寒氣,二人倒也不懼,反是那風雪之中隱含的絲絲毒氣,分明不是尋常瘴毒,不住的腐蝕靈力,竟與那妖冢中的死煞氣有些異曲同工。
丁辰早早就將水火雙珠盤在手中,隔開寒氣,又將無事牌祭出靈罩,勉強阻擋。
而那商徵兒,卻是一身雪貂裘皮,隱隱靈光流轉,顯然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避寒法器。
見其如此從容,丁辰這才明白對方為何敢選這條路!
說起來,此女隨身法器倒是頗多,也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他那師父給的。
又行了一段距離,一人來至山嶺之上,天地、四周都是一片素白。
之前說這玉沙嶺像條蜈蚣,還真沒形容錯,山頂之上正如那蜈蚣背殼,頗為平坦,宛若雪原。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