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哪裡不知道這雲長德的打算,他雖對那簡譜有些興趣,卻也不是非得不可,再者,他這個人歷來是最不喜被人算計拿捏的,當即面露一絲不悅。
“那劍譜也不過是世俗功夫而已,在下也未必非要不可,再者說了,那劍譜不是隻有前三層嗎?得之用處也不大!”
雲長德到底是個做生意的老狐狸,雖拿不準丁辰是不是真的不甚在意,卻也不會憑白舍了這個籌碼,當即又是搖頭含笑。
“非也,非也,先生卻是有所不知了,這套劍訣其實有五層,杏兒到底年輕,在下也是怕她貪功冒進,之前才只給了她前三層,這後兩層的劍訣還在我這裡……”
紅嬌聽著雲長德說完,丹鳳俏目看著丁辰,見丁辰似乎並無怎麼生氣的樣子,也是狡黠的一笑,道,“先生勿怪,之前初識,也是小女子尚不瞭解先生的品行,因此才有所隱瞞,還望先生海涵”。
“哼,原來如此!不過,兩位就不怕我直接出手搶奪嗎?”
丁辰也是呵呵冷笑一聲,眼神故作陰冷。
雲長德聞言,立時有些緊張,倒是紅嬌很是輕鬆的笑道,“這便是我們對先生人品的信重了……”
雲長德當即反應過來,也連道正是。
丁辰自知自己棋差一手,但也做不出真出手搶奪之事,只是話已至此,他倒是又重新對那能激發劍氣的劍訣有了幾分興趣。
再者,他也知道,這雲家能開出的條件已經差不多了,於是便見好就收,開口故作正色道,“既如此,這比鬥之事,在下可以出手。”
雲長德和紅嬌聞言都是一喜,卻又聽丁辰繼續道,“不過,除了之前說的,還有一點,我等也需事先說好。”
紅嬌甥舅二人倒也是大氣之人,均道直言。
丁辰這才又道,“在下只是明面上以雲家親族的身份參加比鬥,但私底下我只承諾作為雲家的客卿……
若此戰敗了,在下自無顏繼續留下;但若此戰僥倖勝了,在下即便留在商會,也不受商會節制差遣,商會若是有什麼事要我出面幫忙的,需得在下同意……”
說完,丁辰看了兩人一眼,又再度端起茶杯,等待對方的回覆。
“這……”
雲長德聽完也是一愣,丁辰開出的條件也著實苛刻了一點,他本意是讓丁辰作為衛雲商會的供奉,雖然地位超然,但多少還是要聽商會調遣的。
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被紅嬌拉了拉衣袖,止住了話頭。
丁辰也不急,起身道,“兩位可以商量一下,在下出去走走。”
說完,便施施然的慢步走出花廳。
外面雨已經停了,院中溼漉漉的,丁辰只是站在廊下,看著那幾盆怪松盆景,掛著水珠,碧翠蔥蔥。
屋內甥舅兩人沉默片刻,還是紅嬌先輕聲開口勸說,倒也沒有刻意避諱丁辰,明言只要日後好好籠絡丁辰,就算不能完全收服,對日後的生意也是一大助力。
如此見地,取捨果決,倒是令丁辰刮目相看。
沒過多久,雲長德也是被說服了,當即請了丁辰迴轉落座。
隨即,雲長德也直接開口答應了丁辰的條件,但是丁辰必須答應要留在衛雲商會擔任至少五年的客卿。
丁辰一想,他暫時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要去,給他母親掃墓之事也不急,平時遙祭一番即可,也就答應下來。
……
這邊交易談妥,卻說梁國那邊。
自常心一路趕到思陽縣城,直接潛入縣衙查詢了戶籍冊子,又好一番暗下毒手,以搜魂之術禍害了好幾個當年的鄰里街坊後,這才得知,當年丁辰母親過世後便隨意葬在城東一片亂墳崗子中。
只是這七八年過去了,卻是早已無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