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來了,卻是又放下了,笑道,“嘖嘖,東西尚未過手,我來開,怕是不合規矩吧……”
“唉,要是師父當年有前輩一半的謹慎,想來也不會早早駕鶴了……”
如此突兀的一句話,丁辰也是聽出幾分意思,那個東君先生,多半是死於非命了!
這個話沒法接,對方顯然也只是一時情緒使然。
就見覃朗右手已經覆在那罐蓋上,食指和中指之間正夾在那蓋鈕上,五指扣著罐蓋邊緣,一用力,罐蓋微微轉動。
便就是那一絲縫隙,便有一個陰氣溢位,覃朗幾乎是立時一個寒顫,右手手背之上便是泛起一片片晦暗,宛若屍斑。
“小心!”
丁辰本就警覺,當即驚呼,身子後靠。
卻聽覃朗喉嚨中悶哼一聲,左手劍指急點右臂肘橫紋中尺澤穴,催動一股灼流真氣,順手太陰肺經,經孔最、列缺、經渠、太淵、魚際,至大拇指少商,生生將那陰氣逼出,這才將那罐蓋扭轉合上。
反手又是一抓,卻是將已經散逸出來的陰氣攝在掌心,摶成一團,如一坨灰雲。
“江前輩,何不一觀?”
輕呼一口氣,覃朗才道,便將那手中灰雲往前輕託。
丁辰抖袖,袖中手掌輕抓,掌中淡金靈光凝成一層金皮,將那灰雲攝住,虛捏幾下試探。
果然是十分精純的陰氣,養屍倒是綽綽有餘。
“前輩可還滿意?”
覃朗輕笑問道,笑容中倒是有了幾分少年時的影子。
丁辰點了點頭,掌心祭出一朵靈焰將那陰氣揚了,這才問了價,不想,那覃朗卻道不急,揮手仍將那木盒蓋上,卻也不收,只推到一邊。
“前輩此來,應該不只是為了尋件養屍之物吧?”
丁辰也不知是哪裡露了痕跡,讓對方看出了異樣,故作詫異的問道,“哦,覃小哥何出此言呀?”
“大概十日前的晚上,該是前輩遣了外面那鐵屍兄弟,一路跟蹤晚輩回到這精衛齋吧……”
覃朗直言道,眼中目光透著一絲狡黠。
聞言,丁辰心中倒是有些吃驚,當日他可是將土遁玉符都借給了灞波兒奔,竟然還是沒能完全隱匿行藏?可若說對方只是在詐自己,卻又將時間、地點都說準了,顯然是對上號了。
如此想著,丁辰卻是眼珠子一轉,還是不認,仍舊笑道,“呃,覃小哥這話怎麼說的,怎麼憑空汙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