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兩人手中琵琶弦顫錯雜,嘈嘈切切,十指軸轉,攏捻抹挑,立時音波一時攪動,空中如同無數鋼刀劈過,破空而來。
丁辰絲毫不慌,這兩個老者雖也是築基後期,卻明顯不是什麼練家子,表現出的修為氣息甚至不比築基中期的道人強多少。
雙腳腳尖微微用力輕踮一下,身形便是浮空而起,黑氣縈繞遊蕩,體表金光隱而不發,七葉劍盤旋身前,展開如碧蓮,交錯似經緯,劍氣嗡鳴,銳光亂劃,鋪開劍幕。
不知是不是這二人並未動用全力,又或是還要分神,繼續催動音波去牽制商徵兒的緣故,那無形音波威勢看著駭人,一撞上劍幕,立時被絞得潰散。
而這一潰散,劍幕趁勢反壓而上。
這二人明顯不是近身鬥法的路數,哪裡肯讓劍陣近身,撓弦不止,身形連連後退倒飛,同時,一人拖著商徵兒無法脫困,另一人琵琶音調一轉,淒厲慘烈直刮耳膜。
就見那半躺在地的道人猛然就是一震,單手抓地,騰的就是直挺挺的立將起來,正撞在那劍幕之上,道道傷痕立現,卻是一時難傷其根本。
煉屍的霸道,丁辰是領教過的,之前又和那鐵甲男子拼鬥,一身體力也是損耗不少,自然更不會再和這煉屍硬碰硬,暗催金風秋殺劍陣的同時,身形一閃,直接退至這鐘乳石窟的出口處,來個進可攻退可逃。
再看那道人,不知什麼緣故,頭顱有些耷拉的詭異偏著,仿若脖子斷了一般,口中獠牙已然半露在外,那僅剩的一隻手,指甲森森泛著青光,似是屍毒。
再看其眼睛,一眼透出呆滯,沒有生機活力,另一眼卻盡是兇厲之色!
難道又是什麼鬼上身的把戲?
丁辰目光灼灼,和那兇屍目光相對,雙方一時都沒有直接出手。
就聽商徵兒立時傳音道,“於兄,快快動手,那兇屍還沒有完全煉成,不是你的敵手!”
這邊聲音一落,那兇屍已經動了,猛突而進,利爪如鋼刀,直抓丁辰胸口。
既然只是半吊子的煉屍,實力怕是還不及其生前,丁辰哪裡會懼怕,身形一晃便是躲過。
原本扣在手中的“碧磷焚屍符”也是收了,這符籙威力不俗,對付“寒露”的屍煞時用了一張,如今也只剩一張了,自然不能就此浪費。
那兇屍雖然一時沒什麼威脅,但是伴隨而來的刺耳琵琶魔音,卻是直鑽丁辰靈臺識海,如同心魔厲鬼,撼動神魂。
就是這一恍惚,金光運轉略顯不靈,可那兇尸利爪已至,正抓丁辰胸前,立時劃出五道血痕,隱隱有青黑之色。
好在護體金光並未完全散去,血痕不過破皮而已,至於這麼點些許屍毒,更是不夠陰煞血蠱看的!
丁辰吃痛,心下浮起狠厲,鍛神篇激盪,神魂為之清明。
似只一個眼神,知秋劍“得令”,琅琅而出,金元劍氣附著其上,眨眼之間,已經閃現突進,立時繞到那兇屍的左腿上。
金風蕭瑟,寒光秋殺!
那腿齊膝蓋處無聲而斷,兇屍便是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丁辰一擊即中,當即後退一邊。
見丁辰居然這麼快就擺脫魔音干擾,一招就是將兇屍斬斷一腿,還在操弄琵琶的二人也是面色駭然。
又見對方沒有繼續動手,二人對視一眼,連忙撥絃,又是連發音波,催動兇屍,一把抓起自己的斷腿,猛然躍跳返回,卻是擋在身前。
此二人似乎也確實對煉屍之道頗為擅長,神念一催兇屍,就見那兇屍自己將那斷腿接上。老者又是幾道血符打出,貼在斷口處,那斷腿竟然恢復如常,至少外表看著如此。
“於兄,趕緊動手呀,他二人並無近戰之力。”
卻是商徵兒急切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