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丁辰口中承諾,但那少婦眼中還是帶著一絲警惕之色。
收回劍丸,卻並未開口。
到底是恕不相識之人,對方有所猶豫也是正常,丁辰也不催促,靜候而已。
少婦見丁辰不急不躁,似也沒有要出手搶奪劍丸的意思,倒是放心了幾分,又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頭應下。
“那就有勞道友了,拙夫休養之地有些偏遠,還請道友隨妾身來!”
說著,便見那少婦雙目之中難掩暗淡之色,仍是強打精神欠身福禮,隨即才羅裙搖曳退後幾步,復又踏入小河,仍舊踏水遁行,在前面帶路。
顯然,她修煉的是水行功法,在水中應該會令她安心不少。
丁辰自然不會跟著下水,只在岸邊以輕身訣隨行。
兩人速度都不快,大約行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少婦才在一座小石橋前跳出小河上岸,繼續走了一段,兩人便來到一片偏僻的民居。
兩人都有隱匿身形的手段,也沒引起住戶們的注意,
又轉了幾個彎,一看就知道此女是在帶他繞路,試探於他。丁辰也並未有什麼不滿,只是安靜的跟著。
這裡雖然偏僻,但也在衛州城內,即便有宵小之徒埋伏,也不可能佈置下什麼絕陣死地,就是不敵,想脫身還是不難的。
不久後,兩人才終於來到一間破落的城隍廟前。
少婦欠身請丁辰稍等,自己便直接上前輕敲木門。
片刻,那木門開啟,露出一個七老八十的白髮老婦,看氣息,只有煉精後期的修為,身上穿著一套洗得發白的黃袍,看打扮,應該是這間城隍廟的廟祝。
兩人都沒有壓制修為,面對築基修士,那老婦卻也沒有懼怕之色,想來到了她這個年紀,無欲則剛,也就無所畏懼了。
老婦微微屈身作揖,意思意思行了一禮,也沒說話,徑直回身去往城隍殿了。
丁辰自然也不在意這些虛禮.
卻聽少婦說道,“我夫婦身上財物已經用得差不多了,也只得暫時寄居此地,條件簡陋,還請道友勿怪,道友這邊請......”
丁辰未置可否,跟著便來到後面偏殿。
剛至屋外,就聞得一絲淡淡的魚腥之味,待到進得屋內,就見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躺在床榻之上,縷縷墨綠色的線已然佈滿了大半張臉,氣息微弱,昏迷不醒。
“道友,這便是拙夫……”少婦一臉愁容,低聲說道。
丁辰略略點頭,也沒有湊到近前,只是站在房門附近,眼中略帶異彩,竟是直接激發了空明之瞳。
打量了片刻之後,丁辰才道,“尊夫所中之毒,可是三眼鱒苦膽之毒?”
少婦面色悽然中立時泛起一絲驚喜,連連再度福禮,懇請道,“正是,正是,道友居然能一眼認出,想必必有解毒之法,還請道友施以援手,妾身必粉身碎骨以報大恩。”
丁辰見狀,也是有些感觸,虛手一扶。
“道友大可不必如此,你且說說中毒前後的具體情形吧,另外就是,服用過哪些藥物?”
少婦見狀,這才將其夫前因後果說了。
原來,這夫婦二人本是衛國南部的散修,少婦姓孟名鶯,床上躺著的正是其丈夫,姓焦,名蘭成,這次來衛州城,也是來萬寶盛會想碰碰運氣。
卻不想行至半路,突遇一夥匪人打劫。
兩人自是不敵,慌不擇路之下,逃入一處偏僻野谷。
那無名野谷很是隱蔽,卻是有驚無險的讓兩人逃脫了那夥劫匪的圍堵。
兩人本只是打算休息一陣便離開,卻無意之間,在那谷中發現一處深潭,潭水清澈,隱有靈氣升騰。而那潭水之畔,正長著一株鳳冠鳶尾,靈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