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丁辰終於收到了朱童託人送來的一塊鐵牌。
同時朱童還傳話,說是這幾日,烏大師都在坊市東邊的烏金坊,丁辰有空可以自去尋他,只是,那烏大師也只是答應見上一面,並未鬆口同意為丁辰煉製法器。
看著那鐵牌上刻的“烏金”二字,丁辰又細細思索了半晌,卻也沒想到什麼足以說服烏大師的好主意,只得索性從儲物戒指中挑了兩隻上好的靈參,算作見面禮吧!
次日清晨,丁辰早早起床梳洗,穿了一身端正的玄色長袍,好好整理了一番儀容,捏了捏臉,再無差錯,才一路進了坊市,往烏金坊而去。
烏金坊,乃是一座凹字形的院落,坐北面南,門面裝飾樸素大氣,背靠一座大土丘,看著像個大墳包,寸草不生,如果不是老遠都能感覺到一陣莫名的熱氣,想必這烏金坊的煉器室應該就是建在這土丘之下了,規模倒是極大的。
之前他也曾接觸過幾個煉器作坊,都不過三兩個門臉,帶個院子而已。
果然還是規模越大,越讓人覺得放心的。
丁辰信步走入大門,進到最前面的廳堂時,中堂無人,倒是左邊側間裡面有三個人。
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正和一位一臉衰敗之氣的老丈說些什麼,那老丈一副短打打扮,倒像個街邊幹苦力的把事。
又見老老丈旁邊,還站著一位只比桌案高一點的清俊少年,此刻只露出一個頭,一副躍躍欲試想要開口,又不敢隨便插嘴的樣子。
乍看之下,三人倒像是祖孫三代。
他之前也大致打聽過那烏大師的相貌,一看便知那老丈多半就是了。
這三人此時正說的興起,似乎完全沒在意門口進來一個人,丁辰本是有求於人,又明知對方並不怎麼歡迎自己,自然也不好貿然搭話打擾,只得自己在一旁的櫃檯前百無聊賴的來回踱步,一邊偷眼看著這三人。
卻見那中年人和老丈似乎因為什麼問題有些爭論,互相都說服不了對方,又見那少年蹦了幾下,才引起了那老丈的注意,便轉頭向那少年說了幾句,似乎在問他的看法。
那少年頓時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就開始嘰裡呱啦的說起來,未免冒犯,丁辰倒是沒有偷聽,也就不知三人在說什麼。
那老丈聞言,起先眉頭微微皺了皺,不過一會兒之後又慢慢展開,嘴角明顯帶笑,還伸手摸摸少年的頭,眼中露出滿是寵溺的神色。
那中年人似乎也對少年說得話頗為滿意,不過臉上仍舊一副嚴肅的面孔,見少年說完,便給那清俊少年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少年過來接待丁辰。
那少年一臉的老大不情願,但還是不敢違逆,只好悻悻的走出側間。
拱手見禮,少年故作老成。
“不知先生是否想要購買法器?我烏金坊所製作的法器別說衛州城,就是整個衛國都是有名號的。”
見終於有人過來,丁辰也鬆了一口氣,微笑著看了這少年一眼,神識似有若無的掃過,便覺對方氣息時而有力,時而虛浮。
這分明是剛剛進階築基初期,未能及時穩固境界,以至氣息有些不穩。
看清這點,丁辰本想開口提醒,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多嘴。
“呵呵,不好意思,在下並非是想購買法器,而是冒昧前來拜訪烏大師的,還請小哥代為通傳一聲!”
說著,丁辰便從懷中摸出一塊鐵牌,遞了過去。
那清俊少年卻是沒接,只瞟了一眼,眼角餘光微微轉到了那老丈和中年人,見兩人都沒有反應,便道,“卻是不巧了,師祖他今日正在忙著,只怕沒辦法見先生的。”
丁辰心中瞭然,也不著急,只道,“大師貴人事忙也是正常,我可否在這裡等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