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綠焰迫近,“寒露”面色陰沉,卻也有了計較。
目光掃視劍陣,不得已還是鬆開手中長戈,好一身陰寒屍氣浮現縈繞,宛若實質,腳下輕移,竟似乎要冒險踏出那棺槨。
此時,碧磷鬼臉游來蕩去,已到進入劍陣之內,也無人指引,就直直朝“寒露”而來。
棺槨之中,空間有限,自然避無可避。
“寒露”當即輕邁一步,赤足落地,嘎吱碎冰。
劍陣已被寒元壓制,並未發動,但“寒露”仍是不敢全身而出,只半身在外,也多了幾分餘地,當即一甩頭,髮髻散開,長髮如鞭倒抽那鬼臉,就聽刺啦聲響,頭髮立即綠焰燃起,更是直往上蔓延。
素手銀甲隨之一劃,一道寒光閃過斬斷頭髮,側頭又是一口寒氣噴出,那綠焰火勢更猛卻也被逼退幾分。
這碧磷鬼臉若是落不到那屍煞身上,便堅持不了多久。
“寒露”雖是忌憚這罡風劫殺劍陣,不敢放手施為,但此時騰出手來,也不是面前幾個築基小修能匹敵的,當即兩隻大袖舞動如同穿花蝴蝶,一股徹骨寒氣狂卷而至。
這次,沒了那火幕隔開寒氣,眾人立時就覺渾身上下如墜冰窖,丹田之內如有霜降,氣血凝澀宛似漿糊,若非丁辰全力催動冰火雙珠,稍抵寒氣,只怕立時就要凍斃一兩個人了。
這“寒露”居然一直沒有動用真正的實力,如今稍動真元,竟就如此難以招架。
“寒露前輩,您老大人不計小人過,何必趕盡殺絕,我們萬事好商量!”
丁辰再度開口,想給白子城再爭取些時間。
“寒露”哪裡會聽,袍袖又要再揮,卻聽一聲劍嘯,一道灰白寒光破空穿出,正是那澀骨寒劍,直刺“寒露”。
“寒露”一見此劍,並不怎麼忌憚,只是大袖一擺,纏在手臂上,避都不避,蘭花指訣輕彈,寒光一點夾霜帶雪,噹的一聲,正撞在那骨劍劍鋒,當即彈飛。
燕遊也不過以築基修為,哪裡能真的催動法寶,此時也不過勉強以精血御使,加之祭煉不全,當即反遭反噬,一口血噴出,氣息更是微頓。
寒氣連帶又重三分,比之當初在寒潭洞府之時還要酷烈,冰火珠也不過上品法器而已,哪裡支撐得住,眼見就要靈光熄滅。
就在此時,一道昏黃光華浮現,撐開一道光幕,勉強護住眾人,竟有一絲暖意,卻是妙空將那蓮葉青燈全力催動,豆大的燈火不住搖曳著,似乎隨時都要熄滅。
見其餘人都只有自保之力,丁辰有心趁機出手,奈何又不放心白子城。
好在燕遊知道利害,再度強行催動澀骨劍,左突右進,攪動寒氣,雖無法攻擊“寒露”本體,卻是時不時橫空劃破,勉強牽制寒氣無法全力凝結。
“哼,你們以為本座受困劍陣就奈何不得你們?蚍蜉撼樹,本座倒要看看你們還能堅持多久!”
“寒露”面露譏諷,目光輕掃白子城的方向,渾身氣息陡然而動,寒氣立時嚴酷幾分,而且愈發強悍,壓得丁辰這邊防線立時岌岌可危,靈光忽明忽暗,眼見就要崩潰。
便在此時,白子城法訣彈指。
那罡風劍陣本就被白子城和“寒露”兩廂牽引,不過暫時被壓制,此時被隔空震盪,當即異動連連。
“寒露”眼露驚慌,就要手腳退回那寒杉立棺,卻不想這一動,反是牽動劍陣氣機,琅琅劍嘯,立時有數道罡風捲起劍光,直絞其身。
此女煞見狀卻是面露喜色,乾脆再度邁步,竟是全身出了立棺,堂皇立在棺前,面上更是狠厲不減,直接硬扛了幾道劍光加身,傷口深可見骨也是不顧。
“哈哈,我還以為你真有本事催動劍陣,看來也不過如此......”
“寒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