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世(續)(1 / 2)

丁探花走後,不到一個月,玉娘便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身孕。

這懷的,自然就是丁辰了。

而那丁探花走後,也是不出所料的再也沒了音訊。

玉娘也不是傻子,一等二等不見良人歸,如何還猜不到內情。她本就是外柔內剛,隱忍要強的女子,既不願厚著臉獨自上京尋“夫”,更不願重新回玉人樓賣笑,於是乎,一咬牙,乾脆自贖自身。

因為之前偶然間聽玉人樓老鴇子說過,似乎是從一個思陽縣姓寇的佃戶家裡買的她,便悄悄回了思陽縣,對外只說孃家姓寇,丈夫姓丁,已經病故了,便靠著自己早年存下的些許微薄積蓄,寡居而已。

她也不去尋自己父母,她又不是衣錦還鄉,既然賣了她,自然沒有再回去的道理。

……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丁辰就出生了。

“丁辰”這個名兒,其實都不算是他的正式名字,因著是早上辰時出生,他母親就給他取了個“辰兒”的乳名。

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更何況她一個獨居生子的年輕女子,生得又是花容月貌,閒言碎語都還是輕的,少不得就有些登徒子上門騷擾。

她性子外柔內剛,哪裡肯就範,寧可為人縫補、漿洗衣服度日,都不願再嫁,更絕不肯自甘墮落,重入風塵。

只是,隨著時間一日日過去,寇玉娘性情也是越來越清冷。

很多次,半夜醒來,丁辰都會看到母親獨坐窗前,對月垂淚,口中輕輕吟誦。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丁辰自幼早慧,雖聽不太懂,但也能體悟幾分。

特別是,隨著小丁辰年齡的增長,相貌也是越發的和那丁探花有了幾分相像了,玉娘難免看在眼裡,怨在心中。

到後來,除了教丁辰讀書,認幾個字外,更是連和他多說幾句話都不願意,雖也從不曾打罵苛待,但也少有溫言慈愛之時。

他也不知該怎麼做,唯有裝得乖巧聽話,儘量不去惹母親生氣而已。

只是,這樣的生長環境,終究太過壓抑,也在他心中深深的種下一縷難以解開的心結。

如此這般,苦熬了八年,也就是丁辰八歲那年,他的母親終於在困苦哀怨中,沉痾難起了。

也是直到此時,丁辰才從他綿延病榻的母親口中,斷斷續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沒過多久,寇玉娘便病逝了。

即便丁辰傾盡家中僅有的浮財,為母親辦了喪事,仍是很簡陋,只是多少算是盡了他這個做兒子的孝心而已。

安葬完畢,丁辰一個人,獨自坐在那亂墳崗,望著那土石堆起的墳包,愣愣發呆了大半日才離開。

之後,他沒有回家,沒了母親,自然也算不得家了。

再說,那屋子本也是租賃的,即便回去,沒錢交租,也是遲早要被趕出來的。

但日子卻總要過下去的。

他沒有像別的孤兒那樣,自賣自身去給大戶人家做什麼小廝僕役,反而理直氣壯的去了縣裡的慈幼局。

思陽縣只是梁國眾多偏遠小縣中的一個,縣裡辦的慈幼局自然很是簡陋,每日只能勉強供應一頓半餿飯食,晚上有個寄宿的地方而已。

不得已,丁辰也只得自謀出路。

好在他識得些字,為人知進退,即便遭了不少白眼欺凌,也知道隱忍,也學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別人給的,就拿著,不給,他也不糾纏,倒是有人願意可憐他,讓他跑跑腿,打打零工,也算是勉強度日。

就這樣,孤零零一個不滿十歲的孩童,竟也勉強支撐了兩年,也算是奇蹟了。

直到,一次傷寒重病,幾近彌留之際,遇到了外出遊歷返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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