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談妥,丁辰也是輕鬆了不少,又端起茶杯,剛到嘴邊,卻是想起另一件事。
昨晚,自己就那麼走了,後面那黑衣人怎麼樣了,卻是不太清楚,要是被藍長老殺了,自己也就不必如此緊張了。
只不過,昨晚這種被別人在自己宗門腹地偷襲的事情,只怕上層那幾位是要下封口令的,想打聽出內情卻是不易。
想到這裡,丁辰復又偷眼看了看上座的陶師伯,執事長老必是知道的,快速喝了一口杯中清茶,便小聲問道,“師伯,昨晚那事,後面怎麼樣了,那賊人抓到了嗎?”
陶師伯聞言,臉色有些陰沉,卻也並未隱瞞。
“昨晚藍長老緊追那賊子而去,眼見就要追上,卻不想那賊子早在一處谷地設下陣法埋伏,藍長老一時不察陷入其中,雖然費了些功夫已經脫身,但還是受傷不輕,如今已經閉關療傷了......”
“那賊人不會捲土重來吧!”
卻是杜雲暮開口替丁辰問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讓丁辰不由得微微點頭,讚賞的看了他一眼。
陶師伯沒有在意自己弟子插話,輕輕搖頭,“應該不會了,聽說,那賊子也被藍長老擊成重傷,只怕金丹境界都一時難以維持了。”
杜雲暮還是孩子心性,立時有些大快人心罵道,“哼,活該,打死他才好!”
這次,陶師伯倒是有些不高興,立時喝道,“閉嘴,小孩子多什麼話!”
杜雲暮當即縮縮小腦袋閉嘴。
陶師伯還是不放心,又囑咐道,“此事你們聽聽就好,不要到外面去傳……”
兩個小輩自然都點頭應是,只是丁辰心中卻是喜憂參半,喜的是那黑衣人重傷,應該短時間不會找上門了,憂的卻是能預先設下埋伏,那絕對是早有預謀,而且看來也不是隻有一個人,必有幫手,到底還是個隱患。
略一思忖,還是覺得要再套套話,試探著問道,“師伯,你說,那賊子會不會是宗門裡的人呀?”
“嗯……?”
陶師伯聞言一愣,卻是一臉探尋的神色看向丁辰。
“師兄不會是懷疑朱師祖和皇甫師祖吧?”杜雲暮當即也是詫異的說道。
丁辰只覺有些無語,這小子還真是口無遮攔,這話也是能亂說的,連忙擺手否認道,“非也,非也,師兄怎麼敢懷疑師祖他們!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自覺有些失言,丁辰聲音低了幾分。
隨即又見陶師伯一臉古怪的盯著他,也是不得不繼續解釋道,“師伯你想,那靈藥齋在主山之側,乃是宗門核心區域了,守衛何其森嚴,那賊子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避開重重守衛、禁制,順利潛入到東山谷內,想必是對宗內地形很是熟悉……
而且,此獠挑的時間也太過巧合了,正好另兩位長老都不在宗門之內,而且,當時弟子就在現場,對方偷襲的時間,十分精準,恰恰就是藍長老修補陣法即將功成,法力有些枯竭之時……
還有,那人早早就設伏,必是早有謀劃,若只是去偷些丹藥,為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如此種種,加在一起,師侄才有了這個猜測,那賊人就算不是洞玄宮的人,只怕也必有內奸配合!”
丁辰一氣說完,讓陶師伯都不禁“嘶”了一聲。
廳堂中,一時有些詭異的安靜,丁辰和那陶師伯都是若有所思,唯有那杜師弟似乎也沒想得那麼深。
丁辰卻是不信,像陶師伯這種人精,會一點懷疑都沒有,良久,才聽陶師伯說道,“此事自有宗門長老們思量,你們不可再提……”
說著,更是瞪了杜雲暮一眼,沉聲訓道,“特別是你!”
“是,師父!”
“是,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