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這杜師弟和丁辰也混得熟了,倒是沒了之前的客套,一進門就直接開口說道,“丁師兄,剛才我從講經堂路過,正好碰到學究師伯,他託我把這枚玉符帶給你!”
丁辰一聽是老學究,面上笑容不由一僵,下意識就要後退,還好理智尚在,連忙止住腳步。
杜雲暮並未注意到丁辰的異樣,說完,就直接從懷中摸出一塊瑩潤玉符來,遞給丁辰。
丁辰穩住有些顫抖手,擠出一絲笑容接過。
那玉符入手微涼,三指寬,一掌長,不知被人盤了多少年,已然四稜圓潤,油光發亮,表面雖有靈紋壓覆,但除此之外,倒是沒發現有其他奇異之處。
不過,此時不是細看之時,隨手將玉符擱在一旁的桌案上,卻是有些疑惑的問道,“老學究怎麼知道我在陶師伯這裡的呀?”
這杜師弟是個沒心眼兒的,還是沒聽出丁辰語氣中的異樣,毫不在意的隨口回道,“應該是我和其他人閒聊時,被他聽到的吧!”
丁辰聞言,一陣無語,這小子是真的有點口無遮攔啊。
心下輕嘆之餘,丁辰也是心思轉動,再次試探著開口問道,“師弟,剛才聽你說,是在講經堂門口遇到學究師伯的,他......還好嗎?”
他本意自然是想問問老學究有沒有什麼異樣,比如受傷之類的,只是這麼問,難免太過突兀,只得臨時改口。
杜雲暮撓了撓頭,嘟著嘴說道,“應該,挺好的吧,他還說下午就要出山遊歷一段時間呢!”
“出山遊歷?”
丁辰一時有些詫異,嘴中輕聲重複了一遍,卻是思量開了。
據他所知,這個老學究也是個不愛出門的才對呀,怎麼這個時候要出外遊歷!
不過,當日,那黑衣人受了那麼重的傷,就算能勉強支撐隱藏身份返回宗門,那也應該潛伏下來閉關療傷才對,難道,那晚在靈藥齋攻擊他的黑衣人,真的不是老學究?
……
一邊想著,一邊將杜雲暮送出門,目送其離開,丁辰這才闔上房門,在屋內來回踱步。
目光卻是始終落在那案上玉符之上。
看了半晌,丁辰這才下定決心。
防人之心不可無,本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原則,丁辰一個靈訣打出,將玉符浮空定住,幾乎同時,腳下連退幾步,在牆邊一把椅子坐定。
他倒要看看,這老學究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一揮手,一道靈力彈出,直衝那玉符,那玉符被靈力一激,表面靈紋立即鬆動展開,卻是一道留音符文,當即,便有一道熟悉的神念襲來。
“……丁小子,昨晚老夫突然得到一個訊息,洞玄宮大禍將至,繼續呆在宗門只怕會殃及池魚,老夫也不得不趕緊避走,老夫勸你也儘快避出去吧……,還有,你不是想學那雲篆天書嗎,老夫會在柏木鎮的山神廟停留十日,你若真的想學,可來尋我……”
神念短短數語,到此就戛然而止,玉符之上的符文也就此潰散。
丁辰腦瓜子一時嗡嗡的,滿腦子都是雲篆天書、雲篆天書,倒是將那什麼“大禍將至”之言拋之腦後。
“柏木鎮,倒是不遠,要不要去看看?”
又是在屋內踱了好一會兒步,丁辰也是有些意動,只是,在未確定那老學究不是那黑衣人,或者和那黑衣人沒有關係之前,他又哪裡真的敢貿然前去。
正想著,手指摩挲著那玉符,指腹隱隱傳來凹凸之感。
“咦?”
輕咦一聲,低頭去看那玉符,卻見玉符之上縷縷雲紋交錯,分明刻畫的就是雲篆天書!
之前有符文掩蓋,玉符表面光潔,不見異樣,如今符文散開,又一時被那留言吸引了注意力,卻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