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之後,金碗之上金紋緩隱,收斂無形。
目光向下瞟了瞟,碗中那個癩癩疤疤的黑球已然碎裂成了廢渣,御物法訣打出,將廢渣掏出丟在一邊,就見那金碗之中,五金之氣凝如金液,足有大半碗之多,純淨厚重。
丁辰見狀,心中自然喜悅,也不急躁,左手輕揉小腹,真元蘊化,調動太白金光隨心遊走,右手五指一抓,金光噴出一掃那金液,立時將其收攝入手,就覺一股沉重的墜手之感,分量著實不輕,隱隱都有些抓不住了。
也顧不得去收金碗,丁辰連忙雙手並用,捧起金液一口吸入。
金液入體,就有一股肅殺之感直衝胸腹,似乎要將五臟六腑絞得稀碎,好在只是感覺,並無實質傷害。
強壓渾身的不適,勉力緩和心神震盪。
旋即,太白金光訣運轉到極致,磅礴的金光如溪流一般引動著那些五金之氣流轉在筋脈之中,不停的沖刷淬鍊。
......
足足三日,丁辰完全沉浸在太白金光訣的修煉之中,一刻不停。
如果不是上清長春功養氣篇可以緩緩自行運轉,補益法力,只怕就要因為後繼乏力,功虧一簣。
這日,正是申酉交替,金行旺盛之時。
便見丁辰全身金光如水汽一般升騰不盡,時而收攝,時而膨脹,時而急湧如潮浪拍岸,時而寧靜若平湖映月。
突然間,金光猛然又是一陣頻頻閃爍,隨即凝為金液流轉於丁辰全身,不只是面板表面,如果內視的話,此刻連他全身筋肉骨骼全是金光灌注,如同傳說中的金身羅漢一般,久久不散。
嗯......,啊……
丁辰立時舒爽的不能自已,口中不禁叫喚出聲來。
良久之後,丁辰才緩緩睜開雙眼,臉上卻是再也忍不住的笑意,第一層的太白金光訣,終於大成!
按他推測,以如今太白金光訣全力執行的防禦之力,如果再次遇到像雞爪溝山洞之中王、佟等人的那種偷襲伏殺,雖不至於毫髮無傷,但也能硬抗筋骨不受重創了。
丁辰強壓心中狂跳,慢慢平復心情,靜靜體悟著體內的蘊轉的無匹奧妙,足足半晌之後,才長吁一口氣,面色神色恢復無悲無喜,丹田真元潮起潮落,復又開始修煉上清長春功,打熬法力。
......
冬去春來,又是足足一年過去,洞外皚皚白雪早已經化去,雪水入泥,滋養百草花木。
咔咔聲響,洞府石門輕顫一下,緩緩開啟,門洞陰影中,一個面目模糊的身影緩步而出,身形修長勻稱。
門外小院中,丹桂並未寒冬凋零,依舊枝葉墨綠,更兼春意萌動,已然又發出一些鵝黃嫩芽來。
衣帶輕搖,髮絲隨風。
丁辰略有些發愣,好一陣子才徹底清醒過來,他其實也少有如此長時間的閉關,乍然出關,倒是一時有些不適應了。
琉璃面具本只是隨意戴著,並未催動,面容若隱若現,此刻如薄冰融化,相貌漸漸清晰,化作一張“小白臉”,正是他慣常使用的“江子城”。
悠然踱步,沐浴在和煦暖陽之中,有些懶散的坐在樹下石凳之上,背靠石桌,眼光遙遙望向遠處的山景,層巒疊翠、嶙峋怪石,崖柏綠柳、山花爛漫,鹿走兔跳、鷹飛雀躍,實在是一派春意盎然。
丁辰心情閒適,指甲咔咔輕彈脆響,看似在欣賞春色,實則若有所思。
他此次出關,自然不是為了欣賞什麼春色,乃是前兩日突然收到玄妙坊滄瀾會館的傳訊,卻是一則招募訊息。
原本,丁辰是不想參加的,以他現在的身家,應該是足夠支撐到他結丹所用了。
奈何,對方實在給得太多了!不但勿論事情的成敗,都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