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贔屓巨舶實在巨大,穩如山嶽,丁辰一落在甲板上,腳下竟是有一種站在大地上的久違感覺。
此時,所有人都陸續上了船,便有幾個築基期的青年修士上前,似要查驗令牌。
卻見喬蘭薰叮囑要注意的那幾個金丹修士,居然也都乖乖出示了令牌,並不曾有任何為難,倒是讓丁辰對這海市的權威又多了幾分認識。
如此,丁辰更是多少有些緊張。
眼見那築基修士已經來至丁辰面前,卻見喬蘭薰率先插到前面,手中令牌晃了晃,那築基修士當即面色恭敬了幾分,便是拱手施禮。
禮畢,才又看向丁辰。
“這位......”
“哦,這位是我仙茅島的外門子弟,常居北陸......”
喬蘭薰說得模稜兩可,隨即又給了丁辰一個眼神,丁辰會意,便將袖中那骨質令牌取出給那築基青年檢視。
或許是有喬蘭薰的緣故,又或許是看著仙茅島的面上,那築基青年也沒懷疑什麼,接也沒接,便再度拱手施禮。
仙茅島在浮樑海也是一方不可小覷的勢力,據說還是海市創始十三宗之一。
......
上船之人的身份都已查驗完,那龜殼一般的巨舶光罩便再度出現,隔開重重水壓,整個贔屓巨舶也開始緩緩沉入大海。
卻在此時,又是一個築基中期的女修快步而來,飛快和喬蘭薰施了一禮,便側身傳音。
這明顯是有什麼隱秘之事,丁辰自然不好在側,便準備往船舷邊去。
才邁步,卻又收到喬蘭薰的傳音。
丁辰回頭,就見喬蘭薰露出一絲有些歉意的表情。
“抱歉,小弟,姐姐突然有些事,就不能相陪了,你自己當心。
等你到了海外,如有需要,可去仙茅島尋我,也可持這片彩鯉鱗去靖海城春嵐居,自會有人接待……”
說著,便將一片半隻手大小的魚鱗狀的東西塞到丁辰手中,也不得丁辰回應什麼,便風也似的離開,轉入船尾的一處船艙。
春嵐居?
丁辰沒有聽過,正暗自思忖,卻聽得背後似有什麼人在低聲議論什麼。
“......,你是說,這次海市之所以對我等查驗嚴格,是因為有人用了長生香蒲換了出海的令牌?”
此話一入丁辰的耳朵,幾乎差點驚得其一個激靈,忙強壓心頭的悸動,側耳偷聽。
“青木居士洞府的事情,據說此次發現的長生香蒲可不少,即便海市想要,也不至於壞了規矩吧......”
“這我就不知道,不過......”
那人說著,便有特地壓低了聲音,“似乎是‘天上’的意思,要追究所有長生香蒲的去向......”
“哦,如果是這樣話,那就說得通了,這確實是‘天上’,那些人做得出來的事情......”
兩人說著,就是有些諱莫如深起來,便走開了。
而這所謂的“天上”,不就是某些人給碧落神宮取得“雅號”嗎!不過,這個稱呼也十分小眾,丁辰也是一時沒有想起來。
碧落神宮終究還是追蹤過來了?
丁辰心下微怔,也是暗道僥倖,若非遇到喬蘭薰,自己真是羊入虎口。
不過,既然碧落神宮接手了,那洞玄宮想必是插不上手了,而遠在玄都觀應該也要忌憚一二才對。
抬眼又看了一眼天頂之上,已經完全漫過的海水,丁辰只得定了定心神,故作一切如常,轉身就要走去一邊,靜待海市通知傳送。
才走兩步,背後卻又有人聲響起,入耳卻是沒由來的一種厭惡之感。
“施主,貧僧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