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中之物,正是他在幽蘭谷地時,閒來無事採集的一塊極品炫晶。
此物於修士並無什麼大的用途,但於世俗卻是極為難得的奇珍,丁衡居然一眼就認了出來,倒是有幾分見識。
“衡兒,你知道此物?”那丁夫人似乎並不認識,忙詫異問道。
丁衡恭敬回話,“回母親,兒子去年曾在平寧侯府宴會見過一塊,只是那塊只有拇指大小,更遠不及江先生這塊剔透光明,據說已經是價值連城了,這塊足有拳頭大,嘖嘖......”
聽聞是如此珍貴之物,那丁夫人心中有了幾分希望,那江先生說話雖有些彎酸,但卻有一句話沒錯,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錢財解決不了......
丁衡卻又繼續道,“先生,此寶雖好,但在下聽說,那王廉醉心權術,並不好珍寶,而且,雖說他不是修士,但他卻是修真家族出身,未必沒見過此等珍寶......”
丁夫人聞言,又是心下一沉,同時,那大公子丁泰也是皺眉,又道,“先生,我三弟所言倒也是事實,您看這......”
“誰說要送給那王丞相了!”
丁辰輕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摺扇輕搖,案上盒蓋嘭的閉合,當即霞光掩去,讓人惋惜不能多看幾眼。
“那姓王的不稀罕,難道別人也不稀罕?”
“別人?”
“據我所知,那掌管詔獄的牛典獄甚是貪愛此道,他不過一從六品的小官,這塊炫晶足可讓他動心了。”
丁辰不緊不慢的說著,他在玉德坊時便打聽了不少朝中官吏的訊息,其中不乏一些私隱之事。
卻聽丁嵩接話的道,“大哥,此事,我倒是也有所耳聞!”
丁泰聞言,也是蹙眉,還是沒有太大的把握,又道,“即便牛典獄肯,但他到底只是個副職,只怕過不了張典獄那關……”
“呵呵,丁大公子,你這御史的官職不是還沒罷官嗎?連個典獄的把柄都拿捏不住?”
丁辰又是哂笑。
“這.......”
丁泰聞言一愣,旋即立時明白丁辰的意思,面上一喜。
“哈哈,還真有!三個月前,他那小妾家的哥哥想強佔別人的地,打死了一個老頭,正是這張典獄出手壓下的,我今晚就寫彈劾奏章,就算扳不倒他,也要讓他停職待查。”
丁辰卻是搖頭,“不可,你不能親自出面,被那王丞相知道了,反而有所懷疑,彈章定會被壓下……
你只需將訊息透露給那些喜歡沽名賣直的言官,他們自會替你上書的。”
“大善!想不到江先生竟然也深諳官場之道。”
丁泰連聲笑道,旋即卻是面色一變,又道,“那之後呢?即便我們買通那牛典獄,也最多隻是能去探監呀,仍是無法救出家父呀?”
“對呀,江先生,那之後......”
如今,見識了丁辰的手段、計謀,這丁家母子四人真是一副完全指望上了面前這位年輕公子。
一旁的豆寇也是急切的問道,“少爺......”
丁辰沒來由的白了身邊少年一眼,還是解釋道,“丁刺史怎麼著也是封疆大吏,怎麼可能沒有什麼後手,多半隻是他一時被困,難以施展而已......
至於之後救人之事,還是等你們探監之後,聽聽他怎麼說吧!萬一他自己不想活了,我們也就不用多費心思了.......”
嘖嘖嘲諷兩句,丁辰卻是不想再多說什麼,也不管別人,徑直起身。
當即,那花廳板欞格子門無風自動而開,丁辰已然飄搖來至門口,入目梅樹枝葉鬱郁。
“江先生.......”
見丁辰似要離開,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