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陣法!”
便聽藍長老再次喝道。
那些佈陣的弟子不敢怠慢,連忙照做,三支缽盂泛著澄澄烏光飛入陣中,落在那井口四周,成三才位,令旗也是各就各位飄落。
便見那地面紋刻湛湛有灰光浮動,空中冷光猛然收攏,凝成一個倒扣缽盂,直直扣在那古井之上。
井口火焰被這一壓,立時沒了脾氣,直接縮回井中,四周炙熱靈壓都是為之一鬆。
眾人見狀,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各自收功。
藍長老虛浮半空,袖袍在山風中獵獵翻飛,一臉陰沉的盯著那隻剩下一座石臺底座的中虛閣。
眾人知道這師祖的脾氣,哪裡敢有其他動作,只得縮著脖子向藍長老行禮後,便退到一邊靜候。
丁辰在洞玄宮本就小透明一般的存在,自然更是隨大流,不聲不響的退到角落縮著。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藍長老仍是沒有落下。
眾人正不知所措,卻見藍長老突然大袖一甩,雙手背在身後,身影一個閃動,人已飄然往丹房而去。
還不等眾人反應,又聽得空中一道傳音直穿耳膜。
“靈藥齋的管事進來,其餘人留在原地,沒老夫的允許,不許離開!”
丁辰和其他人聽了雖然都是一愣,但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他們大多都不是靈藥齋之人,不過是來救火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有什麼事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特別是丁辰,他現在本就不想落單,這裡這麼多人,安全得很,不離開正好。
只有陽為之和另外三個築基師兄,臉色一時煞白一片,這四人都是靈藥齋的管事,修為都是築基後期,雖然平日裡一個個趾高氣昂,此時卻是不敢違逆金丹長老的命令。
四人一臉苦澀的相互看了看,也不敢耽擱,各自快步跟了過去。
這藍長老一走,眾人立時鬆快了幾分,各自和相熟之人,三五一團,閒聊起來。
眼見著那四人遁光進入丹房洞門,天邊又是一道劍嘯,一道灰白遁光破空而來,直往丹房而來。
“掌刑長老怎麼來了?”便聽旁邊有人小聲驚呼道。
丁辰聞言才挑眉細看,只是那遁光太快,此時已經進入丹房,只看到個背影,隨即又偷眼去瞧那李夢怡,此女卻是一臉淡然,絲毫不慌,溫婉甜笑,正和兩個相熟的女弟子說話,似乎根本不關心此事。
“這麼大的火,刑堂自然要來追責的!”
又有人開口,卻聽旁邊一個聲音有點尖細的弟子回道,“你知道什麼,若只是追究起火之事,怎麼也得追查前因後果,哪裡需要今晚就發落!”
“哼,那你說是為何?”
“嘖......”
那人聲音一啞,隨即放低聲音道,“我也是剛才聽靈藥齋一個小師弟說漏了嘴,說是丹房又失竊了,那火可能只是聲東擊西之策而已!”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洞玄宮出這種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半年前不是還聽說虛齡草短少了嗎?好像至今也沒查清是怎麼回事……”
“哦,對哦,據說當年那煉器殿不也是執事長老叛逃前監守自盜,盜走了大部分煉器材料,難以為繼,這才荒廢的嗎?”
“誰說不是......”
“不過,不就是因為煉器殿的事情,靈藥齋才沒有常設執事長老,以四名管事管理,互為監督嗎?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誰知道呀......”
丁辰聽著旁人暗中議論,才大致知道還有這等隱情,不過,他也著實是有些汗顏,自己堂堂一個築基修士,資訊居然還沒有幾個煉精期弟子靈通。
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