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此時就別再計較什麼得失了,一同禦敵才是正經……”
丁辰神念急促,傳音眾人。
同時一聲輕喝,手中清塵鞭當空一揮,破空聲震,橫在胸前,另一手中,一把符紙捻開,抖手祭出,皆是火屬性,一應激發,火浪交疊,翻湧而起,直直壓向前方劍陣。
正是要用外力先一步強行撼動劍陣,遲緩對方封禁劍陣。
“寒露”看在眼中,嗤笑一聲,“哼哼,螢燭之火也敢與日月爭輝?”
說著,便是大袖一甩,竟是伸出那立棺,劍陣尚未被完全壓制,感應到一絲目標異動,還是有了反應,嗡鳴輕顫,霜花簌簌,卻到底沒有發動。
“寒露”見狀面露得逞的陰笑,袖籠中一股寒氣當即湧出,眨眼間落出劍陣之外,夾冰帶霜,盤空凝為一條寒霜怪蛟,一身冰刺林立,六足三眼,滿口獠牙,張狂一撲而出,蛟尾一甩,盪開一條寒風,壓得那火浪毫無暖意,隨即熄滅。
也就在此怪蛟凝出之時,那女屍同時左手俯掌一壓,一股陰寒屍氣凝出一杆十字長戈,倒插釘入土丘之中,濃烈寒元之力順勢灌入。
劍陣嗡鳴更甚,煌煌亂顫,似要發動,卻見劍身上冰霜愈發凝重。
“大家快動手,她要強行破陣!”
一聲輕喝,正是白子城。
其餘人聞言,也知其中厲害,連忙各祭法器,當空打出。
還是那李姓老者率先出手。
便見其面上浮起不捨,手上動作卻不遲疑,祭出一面灰白小幡,其上青紅二色絲線繡著一隻怪鳥,狀若鶴形,卻是獨腳,展翅似有火雲,竟與傳說中的神獸畢方有些相似。
那小幡懸空招搖,其上鶴形怪鳥似在扇動翅膀,道道火紅虛影從那怪鳥翅下湧出,隨即展開,恰似一面巨大的火幕,以防守之勢,勉強將那寒冰怪蛟擋住。
那古怪冰蛟六爪張狂,冰凌銳銳,被那火幕一擋,也不硬撞,舞爪虛抓,卻是從一旁虛影中抓出一柄大錘,正是井大尋機偷襲,祭出的一柄甕金錘。
甕金錘勢大力沉,反是被冰蛟借勢舞動,重擊在那火幕之上,火幕當即亂晃,竟是不穩。
便在此時,側面一點黃光閃動,正是妙月的降魔杵,其上佛頭佛光灼灼,便要去釘那冰蛟眼目。
那冰蛟似有靈智,拎錘格擋,降魔杵一個斗轉之間,劃過一道弧線,就要聲東擊西,去打“寒露”。
“寒露”正全力催動手中長戈,看都沒看一眼那降魔杵。
那冰蛟長身一卷,尾下突現一隻怪爪,也不知從什麼地方伸出,一把將那降魔杵抓住,陰寒之氣附上。
眼見降魔杵上佛光暗淡,怪蛟上方突然又投下一道金紅神光,正是妙空祭出的華蓋已然撐開,如有佛唱經頌,靈光千條,直罩怪蛟。
怪蛟被靈光一壓,行動受阻,反是更顯兇悍,背上尖刺連抖,冰針亂飛,打得靈光潰散,華蓋倒飛,火幕亂顫。
丁辰這群人到底不過築基修為,人數再多也是勢微,一時不敵,處處受制。
眼見不敵,卻聽得咻咻聲起,數十道金色劍氣,簌簌飛閃,轉瞬便是釘在那怪蛟額頭。
“寒露”這次倒是有了些反應,也只是蹙眉抬眼,仍舊不理。
趙珏錢銘皆是重傷,自是插不進手。
燕遊調息一陣,面上潮紅泛起,猛然一口鮮血噴在手中澀骨寒心劍之上,嘶啦一聲,熱血化冰,立時褪去猩紅,瞬發而動,直指那怪蛟。
怪蛟乃是“寒露”寒元屍氣所化,正被那澀骨寒心劍剋制,當即一劍釘入腦門,怪蛟氣勢便委頓幾分。
井大瞅準機會,揮手又是一把甕金錘祭出,與那被冰蛟制住的甕金錘正撞一起,便是咚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