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玄宮,石文館。
自那晚匆匆出了祖師祠堂,丁辰便直接回了石文館,強壓著心中的忐忑,坐立不安的乾耗了十日。
其間,倒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石文館依舊無人問津,祖師祠堂也始終沒有什麼動靜,似乎那晚事情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之後,庭前階上,苔蘚青綠依舊,山邊林中,飛鳥還是往復覓食,一切平常如舊。
確定暫時沒事,丁辰這才鬆了口氣,隨後卻是忙碌起來。
……
“雲篆天書……”
丁辰口中無聲唸叨著,雙眼逐漸無神,盯著屋頂發呆,雖然,他早前已有所猜測,但如今確定之後,反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竟似乎,真是一篇用那傳說中的“雲篆”所書的玄章妙文?
外面天色已然漸暗,丁辰有些沮喪的癱坐在躺椅上,左手握著一卷殘破古籍,右手輕捻一塊瑩潤玉簡,面色雖然如常,不見絲毫表情,但腦海之中,思緒已然翻騰如湧潮。
“大道本無形,雲篆演真靈……”
這便是丁辰手中這卷殘卷的記載,實在是玄之又玄。
而那所謂“雲篆”,按古籍所載,也有稱其為“雲錦天書”的,據說乃是上古仙人觀想先天雲炁所創,只是早已失傳,流傳下來的,也不過是些隻言片語,散見於一些偏門古籍之中。
丁辰自然是不死心的,折騰了好幾日,將石文館的古籍翻了個遍,也只查到二三十字而已,如今就記錄在他右手的玉簡之中。
而即便是這二三十字,丁辰也是似懂非懂,這雲篆天書實在是太過艱深,似乎每個字都可能有好幾重引申含義,具體在文中此處是何意,還真不好判斷。
既然解讀不了,那心中縱有萬般想法,也只是“空有寶山而不得用”,徒嘆奈何!
心中有事,這日子過得就著實有些煎熬,連帶日常修煉都靜不下心來。
好不容易,暫且放下,時間也捱到此次石文館輪值任務的最後一日,本想睡個懶覺,不想這次來接手的同門,倒是比他那日來得還早。
剛過辰巳之交,丁辰便將這石文館的諸般事務交接完畢,有些愣愣的告辭,剛剛轉出石文館庭前石闕,下意識的,眼神又瞟向石文館後面的山林,就見那林梢之間,祖師祠堂的屋脊似若隱若現,原本暫時放下的心,又不禁提了起來,開始胡思亂想……
等他回過神來之時,人卻是已經信步走到了北苑山牆之外,一挑眉,就見那講經堂翹起的飛簷。
丁辰嘴唇輕輕抿了抿,心思卻是一轉。
“嘖嘖……,怎麼忘了這個老學究了……,既然來都來了,倒不如去他那裡碰碰運氣,雖然希望不大,但總比自己一個人瞎翻書強得多……”
他與那老學究倒是有幾分交情,一時之間也沒有多想,當即邁步,徑直往講經堂而去。
……
說是北苑,其實是修建在石澗山西坡山麓之上,半隱在一條山坳之中,自上而下,足有七重院落,就著地勢,層層疊疊一般的屋簷重頂,倒是有幾分恢弘之氣。
講經堂就建在北苑南側的一塊平地之上,三面都是香樟古木,枝繁葉茂,老遠就能聞到樟木獨特的香味。
來至講經堂外,就隱約聽到老學究那絮絮叨叨的聲音,講的正是些修仙界最基礎的常識性問題。
之前和那杜雲暮師弟閒聊時,就聽說前段時間,洞玄宮又新招了幾個小童子,據說資質還不錯,看應該是已經經過了入門測試,開始正式授課了。
既然人家有正事,丁辰自然不便打擾,便靜候窗外,有一耳沒一耳的聽著。
“……靈根者,乃是決定能否修煉的最基本標準,無靈根者,便與仙道無緣。汝等能生來便有靈根在身,已